不意外,陆维倾的这人确实像一堵严丝合缝的墙,能感受到距离,却找不到打破的办法。

“失联之前也没留个纸条吗?”陆旭秋挑眉,对失联这个事颇感意外,毕竟陆善那边可是说过他念大学后并未回来看过。

“没有。”闻若康笃定,对这事他一直记忆犹新,“只是失踪前他说了一句要去找父亲。”

“父亲?俞生南吗?”

话题又绕回了原点。俞生南,父亲,失联,三个异常敏感的关键词,陆旭秋在心里标了红色记号,算是有了一个新的突破?

见他陷入沉思,闻若康却皱起眉头,“-你调查这些做什么?”

“我想调查就调查啊。”陆旭秋笑着答道,“他是我爸,理所当然。”

这般理直气壮,立马惹恼了闻若康,始终如一的表情终于现出裂缝,他冷冷的眼睛打量着对方,仿佛在看一名少年犯,“你要是当他是你爸爸,就不会做出那种混账事。”

陆旭秋看着男人自顾自地发火,颇为好笑,这说教的语气真是爹味冲天,怎么着?当起家庭法官维护秩序了?还是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亲爹”了?

“什么呀,还在为这个纠结呢。”陆旭秋嘲弄道,“他又不想当我老子,我操他有什么关系?舒服得很,难道你不想上他?你对他抱着什么心思,叶沛元早和我说过了。”

如此轻佻的语气,惹得闻若康怒火中烧,他拎起对方的衣领,一拳猛地砸了过去。这次陆旭秋没喝酒,反应敏捷,一下子抓住对方的拳头,“喂,你见我就是想揍我对吧。”

“说对了。”

直截了当,同样的挑衅。

这些日子可不仅仅是陆旭秋在调查往事,他也费了许多资源去查陆旭秋的来历,包括他的出生地址,学籍档案,人际关系。纵使父子关系并不亲密,但也不该是少年胡作非为的泄愤理由。

两人本就看不惯,话不投机立马扭打在一起,招招凶狠,拳拳在肉,看似是没章法的互殴,但彼此都精神集中地预判着对方的抬手动作,在躲避和袭击中迅速切换。练过跆拳道的陆旭秋能交叠用踢打和上勾拳连续攻击,让原本占据上风的闻若康连吃好几个狼狈的拳头。那边多年打拳击的闻若康也不好惹,直接用肘击还以颜色,力量之猛让人胆颤。

西二门的保安听到动静,连忙从保安室出来,冲着他们大声嚷嚷,“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一拳头下去梆梆重响,好大动静,力道听着都痛,保安吓了一跳,这他妈算哪门子事,骂了句脏话,赶忙拉开,横亘在他们之间,大喝一声,“谁再敢动手!”

见旁人插入,闻若康不好再发作,找回理智,收住了拳脚。陆旭秋捏捏微微发痛的拳头,感到不太尽兴,仿佛方才只是热身罢了。

“这大年初五的,老子教训儿子也别动拳头啊,都这么大的人了。”

“他才不是我爸!”

“我也养不出你这畜生儿子!”

眼看二人又要争执起来,保安连声打断,“好了好了!像什么话,都是体面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我再警告你们一遍,这儿有摄像头,再闹事全把你们送去派出所!”

斗殴不成,结果双双被训斥一番,扫兴得要命。

叶沛元远在大洋彼岸听闻此事,笑得合不拢嘴。陆旭秋难得冲他发火,对方立刻装作无辜,反问道,不是你自己放下面子去找气受吗,再说了,为了陆维倾你有什么做不到啊。

语气听着酸溜溜,阴阳怪气的,于是陆旭秋便不吭声了。

他不是傻子,叶沛元话里有话的小心思并非感受不到。自小到大他从不缺人喜欢,男女都不缺。可偏偏因为喜欢来得太轻松,他反而不会为此心动。

回想身边的人,方瞬然简单的性子总会投入一见钟情的恋爱,不甘于平淡生活的叶沛元总是陷入欢喜冤家的缠斗,但他要的远比这二者要复杂

复杂到一时半会儿描述不清。

和闻若康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