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攀附巴结的姿态,“我们董总已经发话了,这周六他做东,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谢谢董总的好意了,不用搞那么大排场,我啊,就专程来找你叙叙旧的。”话术被直球打了回去,闻若康一如既往地目标明确。
“是嘛,那我肯定得尽地主之谊了。”陆维倾保持微笑,手里转动着咖啡杯的搅拌棒,心却在慢慢下沉,他不会天真地觉得对方只是想来叙个旧,在那样难堪的分别场面下,他认为他们二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只是……”
“滚开啊!别碰我!”
“小陆,我对你……你应该能感受到的,我喜欢你啊……”
“太恶心了!你太恶心了!”
叙旧?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呢?算账还差不多吧。
不过成年人间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就不存在什么老死不相往来,对方指名道姓地要见他,不管来者何意,他也能奉陪到底。
陆维倾眼中的疏远,不由得让男人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一双锐利的冷漠眼神,却被微笑的甜美表情掩盖起来,真正的情绪藏在层层关卡之下,让人想要挑战,一窥本质。
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凝视着对方轻薄的双唇,闻若康不禁怀念起这种遥远的滋味,时间太久了,他已经没办法真正记得那种柔软触感,但是心潮澎湃的心情却无法忘怀。
差一点,他就得到这个人了。
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国庆刚过,北京就被寒流席卷,供暖都赶不上骤降的温度,宿舍里几个大兄弟冻得瑟瑟发抖,他拉着陆维倾回家睡,说家里大院烧蜂窝煤,炕床暖烘烘地特舒服。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我爸他们剧团去乌克兰演出了,我妈也跟着去了。”
“你不一起去吗?”
“去一趟多贵啊,他们才不稀罕带着我。”
话当然是假的,他只是想和陆维倾单独呆一块,自打前段时间那次失踪,陆维倾仿佛换了一个人,常常神情恍惚地坐在宿舍,一坐就是一整天,要不然就缩在学校的图书馆埋头看书,甚至打工都停了。
他笃定那些日子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可无论怎么逼问陆维倾,他都说没什么。
久而久之,闻若康也就不问了,因为这样很好。现在的陆维倾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如果说过去只是把他当朋友看待,那么这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一种超乎寻常的依赖。
有时候他们吃完饭从食堂走回宿舍,临时有人找闻若康说事,以前的陆维倾就会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而现在的他,会安静地呆在一旁,一直等他们对话结束,再一起走回去。
那时候闻若康已经明了自己的情感,面对这样的男人,他再没想过要改变他,反倒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爱出去就不出去吧,他长得那么好看,藏在自己这儿就好了。
在旁人看来可能没有什么,对闻若康来说,他太喜欢被依赖的感觉了,甚至巴不得陆维倾就这么一直呆在他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越粘着他越好。
或许是他错把依赖当成了喜欢,又或许是他太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