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想起方才他在性爱中袒露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那句话,都情不自禁地害他回想起某种似曾相识的痴狂。
区别在于,陆旭秋是冲自己来的,而那个人不是。
如果是两年前,他大可认为这是青年对亲情不切实际的幻想落空后的报复,虽然方式方法阴狠奸诈,但陆维倾的内心可以感到一种微妙的平衡,毕竟他承认自己还是有百分之一的地方做得不对,好吧,最多百分之十吧。
但现在,他能够百分百确认,对方凭空出了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情感,经过两年时光的酝酿,陆旭秋不仅毫无长进,反而后退了。
迷恋?喜欢?还是爱?
不管如何定义,他都觉得分外膈应。
这多少让他恐惧起遗传学来,不仅变态会遗传,乱伦也会。
细密的吻在他身上接连不断地落下,滚烫的肉棒很快就生龙活虎,陆旭秋的欲望比他还要猛烈得多,这或许是人和畜生的差别。
等等这样下去太危险。
为了中断下半场的节奏,陆维倾强行阻止了对方。
“够了!”他试图推开对方强硬地圈住他的手臂。
“不够,何况是你先勾引的我。”青年人故意挺着肉棒与他疲软的阴茎摩擦,偶尔划过被操肿的穴口,那里还有流出来的白浆与精液,他们没有带套,这弄得陆维倾很烦躁,但身体还是本能地发出愉快的轻哼。
“我没有。”陆维倾想对天发誓。
“你心里有,你就想我操你。”对方不依不饶,他笃定在电梯前的短暂对视里,陆维倾的脑子里就是在想这档子事。
“那我心里还想杀了你。”
“可你没那么做,从最开始到现在。”
陆维倾讨厌他语气里的笃定,非常强烈地反驳道,“那是我当初脑子坏了,就不该生下你!”
然而对方不以为意,轻轻地抚摸陆维倾的腹部,那里有着一道浅色的疤痕,笔直且干净的切口。
“我们都是依靠彼此而活下去。”
尽管那次方剑告诉他不爱已是陆维倾的善良,但真的是善良吗?直接把襁褓中的婴儿扔到方剑那儿,也许对他的成长更有益处吧,这才能称为善良吧。百转千回后,陆维倾还不是把他留在了身边,养到了成年。这中间对方所有的冷漠,就像故意设下谜题,不就是等着他来解开吗?
他更觉得,这是一种利用。
总要有一个寄托,不是吗?哪怕是遭受性侵而意外怀孕的孩子,哪怕是如此的讨厌和憎恶,也是活下去的借口不是吗?
青年的目光深邃得像一盏黑夜里的明灯,陆维倾感到自己被看透了,他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直截了当地戳穿他的内心,就像是皇帝的新装,他以为自己在被迫承受着不堪回首的后果,只有那个无所顾忌的孩子说出了自欺欺人的真相。
“但我没有怨怼你的意思。你因我找到生的希望无可厚非。就像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时时刻刻地想着报复你,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而现在,也是因为你,我才能找到继续生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