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还剑拔弩张的?”

福顺笑起来,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阿黎说得是。只是这世间人有千万种,情亦是如此。其间万般滋味,局中人都难以道明,何况旁观者。路怎么走,终究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嗯,”钟黎宁把下巴搭在福顺的肩膀,搂紧了他的腰,默默地不说话了。

“阿黎,我们明天就去净水湖吗?”半晌,福顺开口问道。

“嗯,”钟黎宁回,“去看看那净水湖到底是什么妖物作祟,看我不好好收拾它一顿!”

马车一路向西疾驰,日夜兼程。

这天夜色正沉,路上一片静寂,马车跑得飞快,忽然一个急刹,福顺匆忙中只记得护住钟黎宁,自己倒是被狠狠地磕了一下。

“福顺,你怎么样?头晕吗?”钟黎宁一下被惊醒了,连忙从福顺腿上起来,焦急地问道。伸手摸上他被磕到的地方,还好,没出血。

“我没事,没碰到阿黎吧?”福顺扯开嘴角勉强笑了下,眉头蹙得很深。

“你也稍微顾及着点自己啊,”钟黎宁一边用灵力给他舒缓,一边不高兴地抱怨,“我有灵力,轻易伤不到,就算伤了也很快就能好。你身子本来就弱,再这么不顾自己,我就要生气了!”

“嗯,”福顺紧蹙的眉头渐渐放松,捉住钟黎宁的手拉下来亲了下,温柔地应着。

钟黎宁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听,心里暗叹一声,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有两个人突然从树林里跑出来,马匹受惊停下。现在那两个人不知何故已经晕过去了。”夜十四沉声回复。

钟黎宁撩开帘子跳出来,伸手扶了一把福顺,两人走到夜十四旁边,一看地上,果然躺着两个人。

两人均是年轻女子,身形瘦削,面色苍白,形容狼狈。奇怪的是两人都穿了红衣,额头上还画了看不懂的符号,晚上看着有些吓人。

“姑娘,姑娘,醒一醒,”钟黎宁蹲下身,拍了拍两个姑娘。

其中一个悠悠转醒,抬手颤巍巍地攥住钟黎宁的袖子,挣扎着对她求道:“饿……求……求你……”

“福顺,给她拿点……”钟黎宁听到后,立刻要问福顺拿点吃的,一回头却见福顺已经蹲在她身边,手上捧着糕点和水壶了。

钟黎宁不自觉笑起来,捻起一块糕点喂进那姑娘嘴里。姑娘狼吞虎咽地吃进去,一连吃了八九个,差点噎着,让钟黎宁喂了两口水才好些了。

“姑娘,你没事吧?”钟黎宁见那姑娘缓过来一些,心里松了口气,温声问道。

“多谢,多谢善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那姑娘又惊又怕,被钟黎宁一问,忍不住哭起来,跪下就要磕头。

“不必如此,”钟黎宁连忙将她搀起来,“你们这是……”

“我和桂香要被拉去祭河神……”那姑娘眼里含着泪,低声说道。

钟黎宁从她的描述中慢慢理清了来龙去脉。净水湖沉船事故频发,周边村子以水为生,苦不堪言,便时常向湖中投掷一些瓜果作为贡品,祈求河神保佑,但丝毫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