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晨临的思维在疯狂的运转, 在他做主要分析的时候,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他脑子里扯开扯去, 最后这些声音达成了一个统一的结论……柯晨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底线, 好像彻底地塌了。
无声无息, 柯晨临不知道自己会跌落到哪里去。
“你……”裁判皱眉,在奶奶死之后柯晨临似乎是在走神,但又和当时柯晨临的母亲扇他巴掌时不一样,他看上去不像是强撑,而是真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啊,我很好。”柯晨临冲着裁判点了一下头,而后自然而然地牵扯嘴角笑了出来,他说,“这个肉瘤不是奶奶,我们应该高兴,起码我们知道奶奶接受了你,无论你是否是她的孙子,她也接受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她彻底睡着了,不会再有人打扰她,这样挺好的。”柯晨临放下刀,上前拍了下裁判的肩膀。
骗子,柯晨临在心里头对自己说。
他像是分裂出来了另一个自己,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柯晨临”假装在意的作秀伪装。
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
原先柯晨临是抵触这种变化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疯”了,但起码还得守住某些作为人时的底线,不然他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然而现在柯晨临却在期待,再深一点,再破碎一点,这样原本束缚他的,那些让他痛苦的情感似乎也就追不上他了。
只剩下一个。
柯晨临的手在裁判的头顶摸了一下。
只剩下这一个。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柯晨临刻意的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温柔,他把裁判往自己的怀里搂,“我们依旧在合作期,安定。”从刚才柯晨临准备动手开始,他就没再叫过亲爱的。
裁判回抱住柯晨临。
他们侧脸相贴,彼此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柯晨临倒是没有丧心病狂地笑出来,他只是在轻拍着裁判的后背,闻嗅着裁判颈侧的气息。
这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完完整整地拿回来。
在相拥沉默许久之后,裁判才松开了柯晨临,而柯晨临也稍往后退了半步,没有试图给裁判增加压迫感。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裁判询问。
“有了这把刀,之后的事应该会好办很多。”柯晨临将水果刀展示给裁判看,“把他们都杀光吧。”
裁判愣了一下,他总觉得柯晨临不太对劲,但柯晨临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能被他感知到不正常的点。
柯晨临是冷静的。
而且随后柯晨临给出的理由也相当合适:“不能让这些怪物占着他的身体和意识了。”
这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嗯。”裁判应了一声,心里却依旧没有放心。
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亲爱的,答应我。”柯晨临拉起裁判的手,面容一下子凶狠了起来,“不要放过那个元帅。”
没什么意思。
柯晨临知道现在裁判在怀疑自己,他俩好歹是一同长大的,自己是个什么性格裁判清楚得很。
所以他得演的饱满一些,感情充沛一些。
要让裁判觉得他是在忍耐,在压抑,而不是无所谓。
说来也奇怪,柯晨临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是个什么情况,却不愿意用“糟糕”来形容。
他其实也以为自己会陷入疯狂,疯不疯的现在柯晨临不清楚,毕竟他心里头就跟死水似的,而且思维逻辑没有出现明显的问题。而狂?嗯,柯晨临确实有点心痒痒,想要做出一些什么来,不过他不着急。
最后柯晨临得出结论,自己有了变化,但这对他本身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
“你之前说可以动手。”柯晨临将刀递给那个小初中生,“现在你去试试吧。”
在杀死那个伪装成奶奶的肉瘤之后的第二天,柯晨临找到了之前那三个玩家,让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