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刀子警告的作风可着实让欧候长麒轻松不少。而欧候长麒也自认吃足了冲动的教训,这次并未贸然行动,只从周遭的人那里调查起。
几天下来,欧候长麒一行人行事高调。明摆着是跑来抢劫的,自然不讲什么虚假的仁义道德。在他国抢地盘这事儿,只能做得更狠才能叫这理不正言不顺的阴私强占变成实力压制下的理所当然。
很快,原本不以为意的那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盯着欧候长麒的人开始增多,一些麻烦也层出不穷,甚至动用起了有些危险的手段。这逼得他精神每时每刻都得绷紧,过度缺少睡眠下反而肾上腺素激增,导致愈发亢奋。“欧候!停手了!”他挥下的拳头被攥住,耳边朦朦胧胧的劝阻声这才听进欧候长麒的耳朵里。
黏腻的血液染红了欧候长麒的手,他肩上被划开道不浅的口子,却并没有多少疼痛感。欧候长麒松开手上早已被殴打到昏死过去的外国佬,“……查得怎么样?”这才过去没几天,他已经腻烦了这些无聊老套的黑社会把戏。
“已经找到据点了。”地上的人好在还苟延残喘的留有口气,对方已不再是无关紧要的喽啰,而是真正辅佐首领的帮手,如若死在欧候长麒手上恐怕到时候就会演变成更为严重的冲突。“欧候,我的小祖宗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火拼抢地盘的。”跟了几年的手下亦是兄弟,这会儿一边递上止血的纱布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当初他们是一起拼过来的,哪里会不知道欧候长麒下手狠绝的脾性。只不过后头陪着本家那些老头勾心斗角惯了,动手的次数也渐少,偶尔总会叫人忘记欧候长麒也是拼着血性出来的。“录个信和人一块儿送过去,就说爱谈谈,不谈滚蛋。”他敷衍似的捂上两下肩上的伤,随即就抬手朝脚边半死不活的人脸上点了点,语调平淡地吩咐道。
“知道的。”在旁的手下无奈地应下一声,卷起袖管上前处理起这残留的烂摊子。
欧候长麒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在遍地狼藉中寻了把椅子坐下。原本按照他的设想,这次该有邵禾丰同行的,至少能为这整件事添上些趣处。他摸了摸腕口上的红绳,毕竟意大利也算是他们最开始有所交集的地方呢。
此时正身处意大利的邵禾丰却是半点都想不着有所交集的欧候长麒,他这会儿刚谈妥了生意,心中盘算的也只剩下邵氏之后的运转问题。更显然的是哪怕他吃过了退烧药,超负荷的身体也难以缓下滚烫的体温。他攥紧的掌心里满是热汗,手背上为掩盖伤痕的遮瑕也渐渐被稀释开来。“先生?邵先生?”邵禾丰回过神,看向陪同自己过来的秘书。“您还好吗?”当下并不算热的季节,会议室里的温度不高,邵禾丰的发鬓却被打湿,耳尖也已通红,只不过因对方神色如常的缘故,秘书才按捺到如今会议临近结束之际才开口问道。
“没事。”邵禾丰回道,顺势松了松勒紧的领带。“会议记录回去整理好后发给董秘书,之后的事情交给总部那边处理。”他这里签订了框架协议只是第一步,而接下去的工作分配下去处理也足够了。邵禾丰低声说完便转头与洽谈方说起话。谈好生意后显然气氛融洽轻松许多,更何况邵禾丰进退得当的态度很能博得合作方的信任,其长相也极易令人心生好感。话题不自觉就顺势推向了一起去喝杯酒的邀请上。
邵禾丰婉言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对他而言现在显然是足够的休息更为重要。
索性这种事在这儿也并不影响什么,只两句笑谈就揭过了话题。
走出大楼后被傍晚的风吹过,邵禾丰才明显感觉到不正常的昏沉感,身上的热度却也被驱散几分,这多少让他好受了些。这时的片刻恍惚让邵禾丰做出错误的选择,他让同行的秘书先离开了,决定独自在街上逛走散热。
并未察觉到男人不对劲的秘书自然不可能对其抱有异议,便与邵禾丰告别后继续去处理对方嘱托下来的工作。
他住的酒店离这儿也不过两条街,邵禾丰自认走回去并没有多大问题。但很快烧起来的热度就渐渐将他的意识剥离,明明吹着凉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