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外头那位是不是中邪了,这是打算赖在咱们这儿了不走了啊,他家那么大的家门,上头横是得有长辈吧,就由着他这么在外头不着家?”

时潇把围裙接下来搭在一边儿道:“你管他家如何呢,不过是觉着咱们这儿的日子新鲜罢了,多不过两三日,少了,估摸明儿就走了,哪能真住长了,若他是那些泼皮无赖,不用说,咱大棍子早把他打出去了,可他是定亲王府的小王爷,他这样的人,咱得罪不起,好生的把他送走,也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娟子叹口气道:“你倒是看得开,可我瞧着他不像轻易能走的样儿,他心里头惦记什么主意,我不信你不知道,就那两只贼眼珠子,一个劲儿往你身上瞄,都恨不能盯出两个窟窿来,能这么轻易罢手?”

时潇却道:“娟子姐担心这些做什么,不罢手能如何,虽说他是宗室的小爷,到底上头还有王法管着呢,只我对他无意,他还能用强不成,没得牛不吃水强按头的,再说,他不过两天新鲜劲儿,过两日自觉没趣儿,便丢开手了。”

娟子往外头瞄了一眼,正瞧见叶驰一边儿陪着时老爹喝酒,一边儿那眼珠子还不闲着,一个劲儿往这边瞅。

娟子是觉着时潇想的太简单了,是有王法管着,可王法也有管不了的人,就外头那小子儿,别瞧这会儿说话儿做事都像个人儿,不定一翻脸,天王老子都不认,哪还管王法,不过事到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人都住进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娟子现在是真后悔那天让宝柱下药,哪想到他堂堂的小王爷是这么个不要脸的赖皮人物,忽想起那个左宏,忍不住哼一声,这几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时潇把豆腐端出去,大盆的放在宝柱几个的桌子上,小盘的放在叶驰跟他爹跟前,叶驰瞧见她裂开嘴笑的,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姑娘辛苦了,快着坐下吃饭吧,这都快凉了。”

时潇淡淡看了他一眼:“比不得贵府,都是些粗茶淡饭,您别嫌弃才是。”

“姑娘说哪儿里话,我吃着比我们府里厨子做的,不知好多少呢,就这萝卜淹着的又脆又得味儿,我们家祖母早上吃粥最喜欢这个,回头让我们府里的厨子跟姑娘取取经,要是能让我们家祖母吃顺口,也算我尽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