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首长,冯同志,蓝弈同志是位好同志,是国家和人民忠诚的战士,请节哀!”有人红着眼睛说。
“轰!”
如巨响在池早脑中爆炸,她愣怔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
节哀?
为什么要节哀?
蓝弈他、他……1990年,他才三十多岁,怎么就会要节哀?
池早不明白,但嗡嗡作响的耳朵,还是断续从几人的谈话中弄明白了原因。
是化工厂的爆炸,和郝强一样,蓝弈也中了毒。
身体器官受到损害,不可逆转。
而和他、和郝强一样中毒的,还有很多很多人。
眼泪汹涌而出。
在梦里看到痴傻的郝强时,池早就担心过蓝弈会如何。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才三十多岁就去世。
听到他们说要去看蓝弈的遗体,池早想也不想就要跟上。
可她根本出不去。
不但如此,又一次剧痛袭来,池早眼前一黑,重新回到了产房。
“女同志,用力呀,已经能看到宝宝的头了,快用力。”有护士在旁边说。
池早依言用力,同时看着产房门的方向,“蓝弈!”
她喊。
声音明明不大,但蓝弈的回应却立刻响起,“我在,早早不怕,我在!”
池早当即就流着泪笑了起来。
对,蓝弈在的。
他和她,还有师父,小满哥,郝强大哥,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好好的。
他们全都好好的。
“哇!”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
“恭喜同志,母子平安。”护士抱着孩子出去报喜。
可蓝弈却看都没看,就直奔被被推出来的池早。
“早早……”他眼眶发红,心疼的握住池早的手。
池早看着面前的人,还有慢半步过来的师父,虽然累到脱力,却笑的幸福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