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就抓呗,反正他都已经废了,如果爹娘也来农场劳改了,那还能帮他干点活儿呢。

这么想着,程有工勾唇一笑,往身边的热源又凑近了点儿。

各方的这些反应池早并不知道,也没心思多去关心。

断亲的事儿如此就算是成了,从今以后,池家的所有人都跟她没有关系。

这样公开的表态之后,哪怕池锦年被抓,罪名被公布出来,大家也只会说她断亲断得好,而不是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是贪污犯的闺女。

至于说单方面断亲法律不承认,她还有赡养池锦年和许琴的义务?

池锦年就不说了,板上钉钉的笆篱子预备役。

至于许琴,她身上有没有事池早不知道,但即便没有,许琴现在才四十出头,能不能活到退休需要她赡养,还是未知数呢。

是以,除了等着看池锦年被抓外,池早一丝精力都不再放在池家人身上,只专心过自己的日子。

吃好吃的,跟尤挽彰一起挑战更高难度的鬼工球雕刻,师徒两人还跟蓝弈一起去了军区大院儿蓝家吃饭。

饭后郑淑兰拉着不让走,他们还在蓝家住了一晚。

如果是以前,碍于尤挽彰的身份池早可能还会有些顾虑,但现在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那天晚上,在自己长大的房间里,蓝弈搂着池早,直到大半夜才意犹未尽的睡了过去。

而对比池早,池家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或者说糟糕更合适一些。

一篇断亲的文章,将池家人虚伪的表象彻底撕开,露出了让人鄙夷唾弃的内里。

在外,有一个算一个,池家人全都成了被指指点点的存在。

而在内,也并没有好多少。

因为日子不顺心,每个人的状态都很差,稍有一点儿不对,比如吃饭时吸溜的声音大了点儿,都会立刻吵起来。

“都是你!看看谁家当妈的跟你一样,但凡你对那死丫头好一点儿,她也不会这么绝情!”池锦年指着许琴的鼻子破口大骂。

许琴脸色发黄,眼下青黑,闻言“啪”一声就摔了手里的筷子,“我我我,什么都是我,那你呢,你这个当爸的又有多好?”

“要不是你蠢得连她故意装文盲写错字证明信都没发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池锦年一脚踢翻凳子,“放屁!从下乡那件事开始,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对她好点儿好点儿,结果你听了吗?”

“你他娘的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还傻逼一样,一心都想着程珍珍那条毒蛇!”

“你知不知道程珍珍干了啥,她……”池锦年想说程珍珍用匣子里的东西威胁自己,差点儿惹出大乱子。

但好在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话到嘴边看到旁边的其他人,好悬止住了。

可许琴才不管池锦年止没止住,听见他提起程珍珍,许琴更气了,“你还好意思提珍珍!”

“当年我明明都快生了,就是你,非要让我跟着回你老家,结果好了,半路上肚子疼住了公社的医院。”

“要不是因为这样,孩子怎么可能会被换!说来说去,就是你的错!”

“放屁!我……”

这是池锦年和许琴的日常,一天三小吵,两大吵。

不是没想过去找池早挽回她,可打电话吧,一听是池家人,接电话的人都不用问池早,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去武装部找吧,也是一样的待遇。

别说麻烦门卫进去叫人了。远远看见他们过来,门卫直接就瞪圆了眼睛,恨不能拿大扫帚赶人。

至于说去军区大院儿和蓝弈的驻地找池早……那就更不可能。稍微胡搅蛮缠一下,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可疑分子给抓了。

而池砚辉和魏婷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气氛也全然不像是才新婚的。

魏婷看到断亲文章的当天,就回来问了池砚辉,问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那一次,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