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池锦年叫人,“这些零嘴你拿回去吃,我……”

他着急的把手里提的东西递了出去。

池早瞥了一眼,加快脚步,“不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等进了武装部大门,池早的表情就彻底冷了下来。

眼底都是怒火和戾气。

是她天真了,想着转了户口,搬了家,只要她不见池家人,不再搭理他们,他们就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何况,等池锦年被抓了,池家也就算是完了。

可她没想到,就是这么几天的时间,池锦年竟然也会不要脸皮的凑上来沾好处。

拒绝后竟然还用蓝弈和蓝家的名声来威胁她。

既然如此……池早冷笑一声,那就彻底了断好了。

也免得以后他成了贪污劳改犯,再连累她,连累蓝弈和蓝家。

大门口。

池锦年看着池早走远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嘴角一咧笑了起来。

臭丫头,他吃的盐比她吃的米都多。

还想跟他拿乔作妖,想屁吃呢!

等着吧,等蓝弈上门来吃了饭,认下了他这个岳父,那他池锦年就是他板上钉钉的长辈,他池家也是蓝家正儿八紧的亲家。

到那时,看这几天暗地里指指点点嚼舌根子的那些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想到有了蓝家这个厉害亲家之后明里暗里的那些好处,池锦年憋屈了几天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

他长舒口气,忍不住哼了两句小曲儿,提着东西就溜溜哒哒的往公交站走去。

等下午下班后,把这事儿在家里一说,除了池砚彬外,其他三人都松了口气。

就是许琴,哪怕心里依旧厌恶池早,但想到跟池早缓和关系,尤其有了蓝家这门亲戚后的好处,脸色都好看了很多。

只有池砚彬,眼底的嫉恨更重了几分。

凭什么,就池早那个扫把星,她凭什么!

但看到家里其他人都很是高兴,池砚彬难得聪明的没说话。

不过他也打定了主意,周末才不去什么军区大院儿,才不会给池早撑面子。

他要去农场,他要去看他珍珍姐!

这么想着,池砚彬眼珠子转了转,起身往楼上走去。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也没管。

池家沉闷了几天的气氛总算是好了点儿。

但李大妈却从半下午开始,右眼皮子就突突跳个不停,跳得她心慌不已。

她用唾沫往眼皮子上沾了瓜子皮,也沾了不带字儿的报纸,后来还换成了白花花的卫生纸。

可不管咋折腾,惯常用的土办法都用了个遍,眼皮子却依旧跳个不停。

“完了完了,这是咋了啊,这是要出啥事了啊。”

李大妈心慌的叨叨,“总不能、总不能是那个贱蹄子和白眼狼要找过来了吧。”

“都是池早那个癫婆,都是她!”

她又恨又怕,手一抖,晚饭的盐就放多了。

另一边。

池早按时下班后,就坐车回了小院儿。

等听尤挽彰说了平反的事,池早愣怔之后,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别看师父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作为徒弟,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尤挽彰有多么想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呢。

他的身份,根本不是十年不十年的问题,而是一整个中年时期,都是在那种精神和身体的压抑下过来的。

也就是他性子豁达些,但凡换个心思重的人,别说还有心脏病了,怕就是有个好身体,也不见得能坚持下来。

而上辈子,师父直到死在臭烘烘的牛棚里,也没能等来平反的这一天。

甚至他死时,她这个不孝的徒弟都不在身边。

“师父!”

想到这里,池早两步上前,抱住尤挽彰,哽咽个不停。

“得了得了啊,一点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