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做戏演了一回痴情男青年,成功把程珍珍的孩子弄没了,最终让程珍珍认命的去劳改,自己却一点儿事都没有的钱沐吗?
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后,池锦年脸上的笑“唰”一下就没了。
他用力抽回来被钱沐拉着的手,往后大退两步,拉开距离。
“钱沐同志,程珍珍是程家的人,跟我们池家可没啥关系,你可别乱攀亲戚。”
“我单位还忙着,你要是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话音都还没落,池锦年转身就走。
晦气,晦气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的都跑来找她,真晦气。
结果池锦年才扭过身,步子都还没迈开呢,就被钻进耳朵里的话惊得僵在了原地。
钱沐:“池叔别急着走啊。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儿的。程珍珍托我给你稍个纸条,我看看写的啥,书房匣子。”
“书房匣子是啥意思啊?她这也没跟我说清楚,我……”
“你说什么?”
钱沐话没说完,被池锦年不可置信的打断。
钱沐啥人啊,那可是街面儿上混的,眼睛利着呢。
这会儿一看池锦年激动的反应,一看他脸上的惊慌,钱沐哪儿还能不知道这是被祁钰生说准了。
池锦年果然有鬼。
钱沐心情一下就好得不行。
原来看别人表演大白天见鬼是这种感觉啊,真不错。
“我说……”他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纸条子,“书房……”
匣子两个字还没出口,纸条已经被池锦年抢了过去。
他捏着巴掌大的纸,手指头隐隐颤抖着。
明明只有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可偏偏池锦年像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似的,死死盯着纸条子,恨不能给盯出两个窟窿眼儿出来。
当然,这也不能怪池锦年没城府,心理素质差。
要是东西还在,别说什么“书房匣子”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了,就是直白的说大黄鱼和大团结,他都不能反应这么大的。
可问题是现在东西丢了啊,丢的毛都不剩一根了啊。
如此敏感的时候,偏偏前闺女托人拿了个“书房匣子”的纸条来找他,他反应能不大吗?
这一刻,对于以前怎么琢磨都不明白的事情,池锦年一下就想通了。
就说他的宝贝疙瘩他明明藏得那么严实,除了许琴那个枕边人外,连两个儿子都不知道。
这种情况,东西怎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敢情是出了内鬼!
是了,是了是了。
肯定是以前他跟许琴说起的时候,不小心被程珍珍那贱人偷摸听见了。
然后等离了池家去了乡下,她为了报复,就找人悄悄摸进来,把东西都给偷了。
等如今作死成了劳改犯,估摸着是受不了苦了,又想用这事儿拿捏他。
可恶,真是可恶!
黑心黑肺,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他这十几年是养了条毒蛇出来啊!
这么想着,池锦年简直恨不能呕出一口血。
这一刻,他彻底忽略了“既然程珍珍都偷了东西,那为啥还要打电话问他要钱买衣服”这样的大漏洞。
只满心满眼都觉得事情就是自己推测的那样。
“她还说什么了?”池锦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要是平时,钱沐指定胡扯句谎话再诈一诈池锦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说不定还能顺手占点儿便宜。
可惜,可惜他们自己现在也危险着呢,这种节骨眼儿上,还是别惹事的好。
哎,还真是有点好奇,好奇这个人模狗样的池大科长到底藏了些啥东西。
钱沐惋惜的咂了下嘴,“没了啊。她就给了我这个纸条,说你一看就明白了,其他什么都没说啊。”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