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有一瞬懊恼自己嘴太快,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快又怎么了?
她在蓝弈面前,比这还不可思议的话都说过,有什么好怕的。
“哦,那我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李老师他们了?”池早重又高兴起来。
上辈子,张叔是半年后平反的。
李老师夫妻也是到了十月高考恢复前,才离开的大河村。
如今,张叔提前了半年多平反,李老师他们更是少受了将近一年的罪。
想到这里,池早凑上去在蓝弈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蓝弈,你真好!”
蓝弈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当然好,不好咋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是不?”
“清醒了吧?清醒了就赶紧起床了,一会儿真晚了。”他说着,拉了池早起来。
蓝弈自己快速穿上衣服,又把刚刚拿去炉子边烤热的,池早的衣服递给她。
因为李老师夫妻平反了的事儿,池早一大早起来心情就特别好。
等吃早饭时跟尤挽彰一说,师徒俩又是一番感叹和欣喜。
不过城郊农场的程珍珍可就没有池早这么好的心情了。
还不到半个月的功夫,程珍珍就几乎看不出之前娇俏女知青的模样了。
在医院养胎时长的肉没了,头发枯得像草,脸色也因为又累又吃不饱,青白青白的。
但这些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短短十来天,她手上、脚上、耳朵上,甚至脸上都长出了冻疮。
第383章 事故,印证
冻疮又红又肿,肿得程珍珍鞋子都险些要穿不进去。
这也就算了,最难熬的是晚上。
稍微热一点儿,冻疮就开始痒,又痒又疼,让她整夜整夜的都睡不安稳。
再加上持续不断重复的梦……一件件事儿叠加在一起,折磨得程珍珍脸色青白,生不如死。
照例吃了一顿清汤寡水,半点儿油星都没有的早饭后,程珍珍拖着步子,去上工继续挖水渠。
半道儿遇上了同样去上工的男劳改犯。
“哟,这不是城里的大小姐吗,怎么跟个鬼似的?”程有工捏着嗓子,看着程珍珍阴阳怪气。
程珍珍掀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鬼咋了,总比你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好。”
“你!”程有工气结,就要冲上去揍人。
别看他不中用了,在别人面前也怂得要死,但对于程珍珍这个仇人,程有工就是咬,都想把她咬死。
“干什么呢?再闹腾今天就都别吃饭了!”都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儿了,紧盯着的民兵一察觉不对,立刻过来喝止。
“贱人,走着瞧!”程有工啐了一口,被旁边一个狱友勾肩搭背的拉走了。
“呸,死太监!”尽管凄惨得不行,程珍珍还是嘴硬的回敬了一口。
不过等开始干活儿后,她就硬不起来了。
只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而程珍珍也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后悔,后悔当初收拾周笑笑的时候应该再狠一点再周全一点儿,不然她也不会落到这么惨的境地。
终于,农场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开始转播午间新闻。
这也意味着一众劳改犯可以收工去吃饭了。
程珍珍吸了口气,半点儿不敢磨蹭,飞快拿好铁锨往食堂跑。
不动作快不行,去晚了虽说也有饭吃,可稠稀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其他人也都一样,往食堂去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可眼见着就到食堂了,正小跑着的程珍珍却突然站住不动了。
跟在她后面的人一个不防,一头就撞了上去。
“哎呦!要死啊,臭破鞋!”匆匆骂了一句,后面的人揉着头就走了,都没功夫多吵吵的。
毕竟急着吃饭呢。
程珍珍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