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院门外的吉普车。
娘咧,还真有车啊。
还、还特娘的,是蓝弈同志的车!
看着下车迎上来的蓝弈,李大妈再次震惊了。
“蓝弈?”跟出来的池锦年几人,看着蓝弈的震惊可半点儿没比李大妈少。
“你、你们……”他们瞪圆了眼睛,视线在池早和蓝弈身上来回扫。
池早把包袱递给蓝弈,又返回去继续拿。
这一趟,就把所有的,她在池家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不是,池早你等等的!”池锦年拦人,“你为啥和蓝弈同志在一起,你们啥时候这么熟悉了?”
他脸色难看,比刚刚知道池早要搬走时更难看。
“蓝弈同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他认识,他帮我搬个东西不是很正常吗?”绕开池锦年,池早再次走到了院门口。
蓝弈抬眸看了眼池锦年,又从池家其他人身上扫过。
他接过池早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要和池家人打招呼的意思。
池早拍了下手上不存在的灰,看向李大妈,“行了,辛苦了。”
想到自己以后怕是都不会再回来这里,池早想了想,又道:“李大妈,看在你最近几个月还算安分的份上,我告诉你给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吧。”
啥,礼物?
李大妈闻言,兴奋看热闹的表情一滞,这才再次想起了那个让她提心吊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所谓礼物。
“早、早早,你,你别吓我。我哪儿做错了,我都改,你……”李大妈简直要哭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理解了从大喜到大悲是啥感觉。
“得了。”池早打断她。
“我就是往你老家村里打了个电话,把你在池家当保姆,吃香喝辣过得特别滋润的事跟你儿子和儿媳妇儿说了一下,其他就没啥了。”
“也不是啥大事儿,对吧。”池早笑了笑。
不是啥大事?
竟然说不是啥大事!
李大妈简直要哭了好么!
“你、你……”她哆嗦着嘴皮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大妈的儿子是个典型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而他娶的媳妇又是个刻薄厉害的。
想起之前被赶出家门,差点儿饿死的事儿,李大妈狠狠打了个冷战。
池早却没再管李大妈是什么反应,她最后看了眼池家人,以及他们身后被全厂职工都羡慕的小二楼,转身上车。
“池早!”池锦年大喊一声,冲过来挡住池早关车门的动作。
“池科长,还有事?”池早问,依旧罕见的有耐心。
池锦年瞥了一眼驾驶座上一直没说话的蓝弈。
他压低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池早,蒋池两家可是有婚约的。”
“如今程珍珍回了程家,铭伟也和她分手了,那婚约自然就归到了你头上。”
“所以你现在就是有未婚夫的人。池早,你得注意分寸,得和别的男同志保持距离!不然就是不检点,是乱搞男女关系。”
顿了下,池锦年继续说,“就算蓝弈同志是铭伟的长辈,你也不能和他……”
不能和他什么,池锦年突然哽住。
他只觉身上落下一道冰冷的视线,下意识瞥过去,就正对上蓝弈的眼睛。
一瞬间,池锦年只觉冰冷变为肃杀,肃杀之气冲着他兜头而下,惊得他狠狠就是一个激灵,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车门。
“蓝、蓝同志……”池锦年声音发抖,想问蓝弈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他说这番话对他和池早都是好心啊。
免得叔叔和侄子未婚妻接触太多,再传出啥难听的话,那不是对他也影响不好?
但池锦年却没能说出来。
因为蓝弈的目光更冷了几分,就那么盯着他,紧盯不放。
一早就知道今天要来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