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在的军区在另一个省,和池早他们隔着好几天火车的距离。

张叔说他那边特产大枣,还有厚实的羊皮袄子,他都托人弄了,已经给他们邮寄过来,让池早留心去取。

李老师和冯老师的也有,到时让池早再给送过去。

听着电话里张叔笑声爽朗,显然一切都很好的样子,池早很是高兴。

但她是高兴了,池家,池锦年的脸却越来越黑。

“回来了没有?池早昨晚上是不是又没回来?”他起床后,第一时间就问李大妈。

李大妈闻言,也没敢再扯谎。

主要是池早已经两天彻底不回来了,面都没露一下,她就是想扯谎,也扯不下去啊。

“没,没回来。”李大妈说。

“反了天了!这死丫头,又在干啥!”池锦年真是要气死了。

他是真没想到,池早那天下午下班回来露了一面,拿着东西走人后,竟然一连两天都再也没回来。

真是,真是一点儿不把他们当父母,一点没把这里当家啊。

这他娘的,干啥去了,倒是说一声啊。

正好下楼的池砚彬听见这话,当即冷哼一声,“那扫把星,那天回来拿的东西,一看就是衣服啥的。搞不好她就是跟哪个野男人……”

“你给老子闭嘴!”池锦年爆喝,“一大早的,别逼老子揍你!”

都放的什么屁,池家好不容易踢出去一个破鞋,这要是再来一个……

池锦年太阳穴狠狠抽了两下,不行,今晚上人要是再不回来,他就得跑一趟武装部了!

另一边。

没了孩子当挡箭牌,也没人帮着走关系说话。

勉强又住了两天医院后,程珍珍就被强制出院了。

而她依旧没有想到可以救自己的办法。

至于下药的事,处理结果也在程珍珍和程有工回了大河村后,很快下来。

如今耍流氓是重罪。

但鉴于两人刚动手就被阻止,且程有工被废,程珍珍流产,大队和公社在综合了周笑笑这个苦主的意见后,判处程有工劳改五年,程珍珍劳改三年。

就在之前的城郊农场。

听见结果的一瞬间,王梅花就破防了。

她哭喊着扑上去扯住程珍珍的头发,大耳刮子不要钱的往她脸上扇。

“你个贱人丧门星,你怎么不去死!你害了你亲大哥,你畜生不如,你不得好死!”

程珍珍当然不会干站着任王梅花打,她毫不客气的还手,边还手边骂。

但她哪儿是王梅花这个干惯农活的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压在了地上,只剩挨打的份儿。

旁边,程富山听见判处结果,也摇摇晃晃的,几乎要站不住。

他一把拉住程有工的手,“有工,你糊涂啊,你之前在医院为啥要说那样的话啊!现在好了,五年,五年啊!有工,你可咋办啊!”

如果没有程有工指认钱沐就是奸夫,他们还能豁出去到祁家去闹一场。

可现在,亲儿子都认了,再加钱沐意有所指的威胁了一番,程富山就是个老农民,哪里还敢扑腾。

可看着最疼爱的大儿子毁了,他也是真的难受啊。

可再难受再闹腾,判都判下来了,那自然是要立刻押送去服刑的。

程有工没有反抗,面无表情的让走就走。

反抗什么,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从被爆蛋的那一刻起,他连男人都不是了,他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公公,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劳改就劳改,只要能拉着程珍珍这个害了他的贱人一起,那他就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程珍珍倒是拼命摇着头往后退,抱着树不想走。

可最后照样被掰开手,押上了拖拉机。

拖拉机发动前,程珍珍看着人群里的周笑笑,疯了般破口大骂:“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