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人,救过她的命,又是铭伟的长辈……三重身份叠加,会相信蓝弈的评价,好像也合情合理。

沈芳道:“那行,那铭伟你过几天就给你表叔部队打电话过去问问,可得上点儿心。”

蒋守国也点头,“是,你砚辉哥马上都要结婚了,你也抓点儿紧。”

这一晚,蒋铭伟睡得不错。

模糊间他梦到池早拉起他的手,点头答应了和他处对象的事儿。他没忍住,直接就笑出了声。

县城。

住在招待所的池锦年虽然心情没有蒋铭伟那么好,但相比前两天,也算是大大松了口气。

总算啊,总算赶在厂里找他谈话前,把关系撇清了。

他长长吐出口气,舒服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不过想起程家人和程珍珍明显反常的硬气模样,池锦年又皱起了眉。

一个下乡知青,眼瞅着回城无望,还给人下药未婚先孕,就只等着身体好点儿被公社和大队处理;

至于程家,老贫农一个,也就得亏现在政策好,饿不死。要换以前,怕不是得一子家卖身给人当奴才。

就这样儿要啥啥没有,眼见就是死路一条的一家子人,怎么的就突然硬气起来了?

尤其程珍珍,之前让她下个乡,就要死要活的。

现在都搞破鞋了,咋反而这么镇定呢?

池锦年拧眉思索。

他又不是傻子。

没多久,就见他“蹭”一下坐了起来。

孩子,是不是因为孩子?

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所以,程珍珍的奸夫会是谁呢?竟然能让她这么有恃无恐?

有了思路,有了大概时间,要确定人选那可太容易了。

只见池锦年眼睛一点点瞪大,最后连嘴都下意识张开了。

“是、是他吗?会是他吗?”他震惊的低声喃喃。

但没人能回答他,唯一给他回应的,只有窗外不知道啥时候刮起来的风。

风吹动光秃秃的树枝,发出簌簌轻响。

一夜很快过去。

池锦年起了个大早,却并没有去县医院求证自己的猜测。

他吃过饭,就坐上了回城的第一班车。

而就在他走后没多久,钱沐提着饭盒,再次进了程珍珍的病房。

王梅花和程富山听程珍珍隐晦说了钱沐是祁钰生打发来的后,越发把心放去了肚子里。

还笑呵呵的分走了一碗肉汤,端给了程有工。

不过程有工没有喝。

他双目无神,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除了时不时大吼大叫的发个疯,谁都不理。

程珍珍才不管程有工是死是活。

昨天中午、晚上她连着吃了两顿钱沐送来的饭,都好好的一点儿问题没有。

这让程珍珍越发安下心来。

等钱沐走的时候,想了想,她还点菜说自己想吃排骨汤。

钱沐自然没有意见,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市区。

等池锦年回到纺织厂的时候,池早早就去上班了。

而关于程家人的反常,和自己的猜测,池锦年谁都没说。

只当什么都没发现。

如此,转眼就是两天过去。

搞破鞋和爆蛋的事儿依旧被大家津津乐道。

同时,女主角改姓程的消息也飞速传播了出去。

这好端端的,咋就改姓程了呢?

听说的人自然奇怪啊。

奇怪了,那当然得打听的问问缘由,毕竟八卦么,都是一个串着一个,就这样一直有热闹看才好呢。

于是池程两家抱错孩子,池家亲生闺女在乡下吃了十八年苦的事儿也再次被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