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没粮票,白吃,那是别想了。

折腾了一上午,池锦年早饿得不行了。

他赶紧掏出粮票,嘴上还一迭声的感谢。

实际心里咋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终于吃了饭,书记又忙完别的,坐牛车往县城去,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儿了。

不过不用自己走,池锦年好歹还能忍住脾气。

晃晃悠悠,等终于到了医院,池锦年只觉全身都快冻僵了。

对比盖着被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池珍珍,池锦年那个火啊。

野种!

都是程家的这个野种!

要不是当年倒霉把她抱回了池家,池早也不会和他们不亲,不会脾气那么坏!

要不是她,许琴不会降职,魏家不会打上门来差点儿悔婚,他更是不会被人指着鼻子笑话。

都是这个野种!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野种害的。

今天!现在!

他就要让一切回到该有的位置!

这么想着,池锦年根本多一句话都不想跟池珍珍说,直接走到病床前,“珍珍,看在父女一场的面上,我来通知你一声。”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池家的女儿了,你改姓程,哪来的回哪儿去。从今以后,你做的所有事,都跟池家无关!听见没有?”

原本看到池锦年竟然主动来看自己,池珍珍还高兴了一下,心想等她嫁给祁钰生了,偶尔指头缝里漏一点儿给他们也不是不行。

可此刻,听见池锦年的话,池珍珍“唰”的拉下脸来,“改就改,以为谁稀罕你们那个破姓呢?”

“没用的废物点心,一出事就让我滚,一出事就让我滚,除了这些,你还有半点真本事吗?”

“怂货,软蛋!呸!”

骂完还不过瘾,池珍珍又狠狠啐了一口。

试问,哪个当爹的能忍受被小辈儿这么骂,还当着面明晃晃的骂?

一时间,池锦年气血上涌,冻透了的身体都飞快热了起来。

他抖着手,指着池珍珍,“好好好,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白眼狼,你个搞破鞋的白眼狼!从今往后,你就是饿死,要饭要到池家门上,也别指望我池锦年再给你一口水喝!”

池珍珍比他还横,梗着脖子,“放心,就算你们饿死,我池……我程珍珍也不会饿死!”

“离开了你们池家这群拖累,我只会过得更好!”

可不是过得更好么,她现在可是怀着祁家的大孙子呢,她怕谁!

池锦年更气了,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有些奇怪,池珍珍一个搞破鞋等待处理的人,怎么会那么硬气。

不过话已出口,也容不得池锦年多想。

他气怒的转头,“书记同志,你听见了吧,这下改姓的事儿总没问题了吧?”

书记能怎么办?这池、啊不,这程珍珍要是个好的,他肯定不能看着她被人这么欺负。

但这不是狗咬狗呢么,他才不多管闲事。

书记于是点了点头,“行,那就改!”

“不行!”

哪知书记话音都还没落,从病房外传来一声冷呵。

“我不同意!”却是今天被王梅花从学校喊过来,照顾程有工的程有珠。

你说怎么不让程有岗来照顾,也方便些?

那怎么行,儿子可是宝,还要好好上学等着毕业当工人呢,咋能耽误时间。

丫头片子就不一样了,这时候不顶上,那这么多年不是白养了?

你问程有工的媳妇儿?

搞破鞋流产爆蛋的事情刚出来,人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不行。”程有珠又说了一遍。

她脸上带着伤,是事情出来后,被同学取笑时挨揍留下的。

她怨毒的瞪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转而才看向池锦年,“凭啥?这个破鞋就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