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有孩子在,她就可以逼着钰生哥结婚。
一旦他们领了证,成了夫妻……什么破鞋不破鞋的,她最多就是一时糊涂,没把持住。
等她成了钰生哥的媳妇儿,有了祁正那个革委会主任的大伯,看谁还敢说她是破鞋!
孩子,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只要孩子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么想着,池珍珍一改之前的惊慌害怕,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肚子,眼里都带上了精光。
“哐!”
忽然,伴随着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通红着双眼的王梅花冲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瞬间老了十岁的程富山。
“贱人,丧门星,杀千刀的小婊子!都是你祸害了我家有工,我打死你!”王梅花疯魔的叫骂着,就要扑上来打池珍珍。
护士吓了一跳,赶紧拦人,“干啥干啥,这可是医院,你们想干啥?再敢胡来我叫保卫科了啊!”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害得我儿绝了后,我就要打死她!”王梅花哭嚎着,两下就推开了挡路的护士。
眼见她到了病床前,池珍珍吓死了,大喊:“程有工不行了还有程有岗能生!你们敢打我一指头,就等着程有工去劳改吧!看我还救不救他!”
程富山闻言唰一下看过来,王梅花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啥意思,你有办法能救人?”程富山哑着嗓子问。
命根子不中用了,他自然心痛着急。
但就像池珍珍说的,有工不行了,他还有有岗这个小儿子,程家总不会断了根。
就说有工吧,虽然没儿子,可还有两个闺女,实在不行以后找个倒插门的女婿,也是个办法。
相比命根子,他现在更发愁的是下药对女知青耍流氓的事。
就周笑笑那个贱人的德性,眼瞧着是不愿意放过他家有工了。
流氓罪啊,那可是要劳改吃花生米的!
要是命都没了,就算命根子还在,又有啥用?
眼见两人的反应,池珍珍狠狠松了口气。
“我当然有办法,别忘了上次屠宰场那事儿,是谁救回的程有工!”她说得信誓旦旦。
比起没影儿的孙子,当然是眼前的大儿子更重要了。
程富山和王梅花对视一眼,暂时压下了怒气。
等护士出去后,两人凑到池珍珍跟前,低声嘀咕起来。
与此同时,刚吃过晚饭的祁钰生,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皱眉裹紧了衣服。
一晚上很快过去。
李大妈好不容易忍到天亮,一点儿没耽搁,麻溜穿上衣服,挎了个菜篮子就蹿出了门。
你说啥,大冬天的没啥菜卖?
这关头,买不买菜的算个屁,有新鲜出炉的八卦重要吗?
这不,李大妈刚出了院门儿,就遇上了同样火急火燎出来的马婶子。
老姐妹俩对视一眼,瞬间做好了分配。
一个嗖嗖直奔早上人最多的纺织厂食堂,一个甩着腿儿去了卖肉的副食品店。
另一头的武装部,差不多的一幕也在很多人家里上演着。
食堂、副食店、公交站、公交车上,各个单位厂子,各个家属院儿里……扎堆儿的人群里,惊呼声连连。
有那当领导家里有电话的,也不心疼电话费了,拿起话筒就拨号;还有正好要给外地的亲朋好友写信的,这么刺激的八卦,自然也得写上分享一下。
因为王建军说的时候,除去周笑笑用女知青代替外,其他根本就没隐瞒姓名啥的。
于是等天大亮时,大河村、纺织厂、机械厂、池家、池珍珍、程有工、蒋铭伟……
这些人名、地名儿,伴随着口口相传,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在全城扩散。
“没看出来啊池科长,你家珍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牛逼!”这是在池锦年跟前明嘲暗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