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厂长,沈部长,还有铭伟。”池锦年嘴里发苦,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真的,不瞒你们说,我真是、真是没想到池珍珍会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真就觉得跟听见了啥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狠狠抹了两把脸,“铭伟啊,是池叔没教好珍珍,让你受委屈了,叔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爸妈。”

池锦年抬手拍了两下蒋铭伟的肩。

蒋铭伟想避开的,但被蒋守国给制止了。

池锦年继续说:“我是真没想到啊,你说都一个家里养大的,都一样的教法,咋砚辉和砚彬就好好儿的,偏就珍珍干出了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儿呢?”

他顿了下,一副心痛但又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寻思了,我搁心里寻思来寻思去,把这些年的事儿都寻思了个遍,都没发现有哪一点对不起珍珍的。”

“所以,她会干出搞破鞋的事儿,如果非要划分个责任,那我们最多占一分,至于其他九分……那是程家的遗传不好啊,从根子上就坏了!”

“真的,我思来想去的,问题就出在血脉上头,真是程家的种就不好。”

池锦年又笃定的强调了一遍。

似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他的话没错,他还举例证明:“你看程有工,他是珍珍的亲哥吧,那不就对女同志用强耍流氓了么?”

“就说今天这事儿,要换成砚辉,哪怕是砚彬,他们会听了珍珍几句话,就跟程有工一样,干那种畜生不如的事儿吗”

池锦年肯定的摇头,“不可能的,我池锦年的种,绝对不可能干出那样的事儿。”

“所以说,以前我们都是被珍珍给骗了,她就是个从根儿上就坏了的坏种!”

池锦年一锤定音:“我决定了,作为给你们的交代,哪来儿的回哪儿去。既然珍珍是程家的人,那她继续待在我们池家的户口本上也不是个事儿。”

“明天,明天我就去街道办和派出所转户口改姓,以后再没有啥池珍珍,只有程珍珍!以后我们池家,也只有早早一个闺女!”

“不行!”却是池锦年话音都还没落,许琴就激动的反驳。

“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池锦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珍珍!她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程珍珍?你、你竟然要给她改姓,还要把她赶走?你、你,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爸,真要这么做吗?珍珍她……”池砚辉也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很是不忍。

至于池砚彬,他腾一下站起来,伸手指着池锦年的鼻子,看他的眼神儿像在看仇人。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对我姐,你太坏了,一点儿当爸的样子都没有!你真虚伪,真让我失望,我看清你了!”

捞起沙发扶手上的毛巾,池锦年就朝池砚彬兜头砸了过去,“看清你奶奶个腿儿!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瘪犊子,还跑来教训老子了,你知道个屁!”

砸完他也不再强撑着最后那点儿体面了,瞪着眼睛就朝许琴和池砚辉看过去。

“咋地,就你们一个个都是好人,就老子又毒又坏啊?”

“不想改姓,不想撵人?行啊,你们那么聪明,那你们来说说,现在咋办?”

“那可是搞破鞋,搞破鞋!还他娘的给女知青下药!都不用等到明天的,信不信,就今天晚上,事情就能飞也似的传遍整个家属院儿,整个纺织厂!”

“以为这就完了?完个屁!”

“就这种带色儿的热闹,他娘的不出两天,就能传得全城都知道!”

“信不信,有那是非爱嚼舌根的,听了话茬之后,还能巴巴儿的跑到纺织厂来瞅一眼的。”

“人家瞅谁?当然是瞅破鞋的娘是不是老破鞋,破鞋的爹是不是老绿毛王八!”

“以为你俩就能逃得了?”池锦年瞪着池砚辉和池砚彬兄弟俩,“你俩一个就是破鞋她哥,一个是破鞋她弟!”

“总之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少不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