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差点气得跌得过去的池锦年,实在听不下去,抬手就把搪瓷缸砸去了地上。
“咚”的一声。
正是池早开门进来时,听到的声音。
简单了解过前因,池早干脆拖了个凳子过来,好整以暇的坐着看后续。
李大妈见她那么理直气壮明晃晃的偷听,绿豆眼里满是羡慕。
但要让她学池早,也搬个凳子坐下,她又不敢。就只能继续猫在墙边。
卧室里。
“你干什么?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许琴被池锦年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她纳闷极了,只想着自己刚才也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啊,怎么池锦年突然就生气了?
“好端端?你还说得出来好端端?”
池锦年简直要气疯了,“不是,短短两个月,池珍珍买了几回衣服,花了多少钱了!”
“咋滴,敢请全家人都脖子一勒,不吃不喝,钱都给她花呗?”池锦年怒吼。
“什么几回,算上这次也就才两回!”许琴却听不得这话。
她反驳,“再说,那能怪珍珍吗?还不是池早那个孽障害的!”
“一会把珍珍的东西全拿去卖了,一会儿又害得珍珍下乡。要是不下乡,珍珍的衣服能丢吗?”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池锦年,“不是老池,你到底咋回事?还说我脑子不清醒,我看不清醒的是你吧。”
“珍珍那么懂事,那么乖,你一个当爸的,竟然因为给她花点钱就发这么大火,你喝假酒了吧?”
去他妈的假酒!
他才没喝假酒!
池锦年气得脑袋嗡嗡的响,恨不能一巴掌扇醒许琴。
怪不得蒋家说池珍珍对蒋铭伟影响太大,把人都给带坏了。
看看,看看,许琴这不是一样一样的吗?
但好在还有点理智,池锦年才没有真的动手。
不过……
“我不跟你个糊涂虫掰扯。许琴,话我放在这儿,池早才是我们亲生。”
“你之所以被记过降职,归根究底,也都是池珍珍害的。你要还是一点脑子都不长,以后再惹出什么事,别想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钱呢,还没花吧,给老子拿出来!”说着,池锦年走过去,就要翻许琴的包。
“你才不长脑子,明明是池早那孽障勾结外人害得我,你少往珍珍头上赖!还亲生,要早知道她这么不是东西,当年生出来我指定就掐死她!”
“别动我的包,那钱我还要给珍珍买衣服呢,你不准动!”许琴边骂边冲上去,公母两个立刻撕扯起来。
而池早,听着两人的话,脸上满是嘲讽。
果然啊,就知道池锦年不是个傻的。
瞧,这才多久,就已经察觉到池珍珍不简单,不再继续睁眼瞎无脑宠了。
不过,这会儿知道她是亲生的了?晚了!
至于许琴……
池早冷嗤一声,也没兴趣再看,起身往楼上走去。
第二天,池早请了半天假,带尤挽彰去友谊商店办理好上班的手续,也见到了他第一批要带的几个徒弟。
几人碍于尤挽彰的成分都不太亲近热情,但可能是知道木雕小球的价格,知道手艺能挣钱,所以态度都还算好,并没有人故意刁难。
尤挽彰于是正式开始上班带徒弟。
而池早趁着请假的功夫,把昨天说的煤球买了回来,至于煤炉子,之前就找小六儿买好了。
还有冬储菜,也都买了一些放着。
这两天,蓝弈一直没过来。
池早猜应该是部队有事要忙,也就没太在意,只正常上班过日子。
下午下班后,就去防震棚和尤挽彰一起吃饭。
“师父,一会儿要睡觉了,你少吃点儿。喜欢的话,我下回再给你买。”
防震棚里,池早看着又朝油饼伸手的尤挽彰,赶紧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