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洛云京问他。

宗辞说,“我在想...或许今年...不太好过啊!”

他读圣贤书,便想走走着这圣贤路。

可是......

也不一定要这么顶天立地,伟岸光明。

他也有洛云京啊......

接着几天,皇上终于亲自下旨,要重查此案。

此次会审,又刑部和大理寺以及都察院一起会审,各部尚书,通政使,御史大夫协同。

大理寺卿吴忠久居高位,素来以公正严明著称,接旨后当即列出调查班子,调阅翰林院夜间守卫名册,命人缉拿数名可疑贼人严审问供。

与此同时,皇上又令禁军配合清查城门出入记录,以查是否有人员异动。太子一系的人暗中递交了几份密信,列出了与此案相关的线索,其中赫然提到了建安候府与二皇子麾下。

此举无异于正面敲打二皇子君之珩。

君之珩得信后,坐在自己府中的书房内,沉默许久,终是冷笑:“父皇还是动手了。”

一旁的洛丹面露忧色,“二殿下,若真被查个彻底……”

“查?”二皇子眼神森寒,“他若真想查,大理寺也不是吴忠在做主。”

顿了顿,他招来谋士齐洪钧,低声交代,“既然圣意已定,我们便不能坐以待毙。明日你去放出消息,说翰林院之事,实为探花宗辞因嫉妒翰林旧臣之位,故意使人作局陷害朝中同僚,借机上位。”

齐洪钧一愣,“这……未免太荒唐。”

“但若能引出几名在翰林院与他有私仇的人来作伪证呢?”君之珩冷声道,“宗辞如今不过初入朝堂,根基未稳,又无门第可依,若稍一动摇,便满身污点。”

“此事非成即败。”齐洪钧眼神阴鸷,抱拳,“属下明白。”

次日,一则“翰林院内斗”的流言便悄然在京中传开。甚至有人声称亲眼见过夜里几名“贼人”其实是宗辞旧日学友,故意借机陷害翰林院某修撰。

风言风语中,不少官员开始犹疑。

而大理寺方面,也确实接到几位“证人”的供词,称宗辞曾在春闱之前扬言“必入翰林,不然血债血偿”。

这一切,看似天衣无缝,实则危机四伏。

宗辞虽年轻,却非轻狂之人。

得知自己被牵连后,他并未慌张,而是沉着应对,第一时间将翰林院当日的底稿、出勤记录、看门兵士的口供统统整理成册,命陈明与薛奉言一同送至大理寺佐证清白。

“你真就不担心他们污你名声?”薛奉言皱眉,“这流言在朝中发酵得厉害。”

宗辞摇头,“无凭无据的污蔑,一时猖獗,但长久不得人心。我要做的,是揪出是谁在幕后指使。”

他冷静分析各方证言,忽然察觉几个“证人”所提到的细节如某日他说过某句话、某个时辰见过某人竟恰好与他手中记载的翰林院排班时间对不上。

这意味着,他们是在撒谎。

宗辞将证词逐字比对,又派人查出这些证人皆为京中一处书院的旧学子,而书院的资助人,正是建安候府。

至此,脉络渐明。

他没有急于揭破,而是决定反将一军。

宗辞托人将消息“无意中”透露给那几名证人,说大理寺其实已有实证,准备秘密搜查他们家中。

果不其然,当夜有两人急急回家销毁文书,却被早埋伏在暗处的巡捕当场擒获,一并抄出二皇子派人送来的银票与信件。

证据确凿,吴忠亲自押着这批人上殿面圣,奏道:“二皇子暗布流言,意图构陷翰林院编修宗辞,已得实据。”

皇上震怒,重罚齐洪钧削职流放,建安候府闭门谢罪。

君之珩欲辩解,却被皇上当众喝止,“你若非我儿,早该问斩。”

朝堂震动,一时人人避讳二皇子之名。

而宗辞则于三日后,接到圣旨,升任翰林院侍讲,特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