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伙计小孟不仅没放,还被另一位伙计叫去帮忙上菜,他一时忘记,将药包塞回了托盘边上的角落。
那位原本负责给学子们上菜的伙计后来看见托盘上的粉包,以为是别桌客人落下的,就顺手将它放回了最近的一桌,也正是那群国子监学生自己的桌子上。
桌上的一位学子以为是什么小糖料,笑着说:“这是什么?豆花用的?”说罢也不细看,直接倒入一碗甜豆花里。
此事无人察觉,热气腾腾的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那碗甜豆花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大家分食的一道小甜品。
席间有建安候府的二公子洛清宇,他虽然春闱名落孙山,心气却高,不甘同窗们调侃,就坐得格外端正,结果却也未能逃脱这道“毒甜品”的毒手。
他刚刚也看见洛云京了,只是他觉得这种场合和一个假千金姐姐说话太过有失身份,索性就在里边并未出声。
且这桌的同窗有两人榜上有名,过了殿试之后可能家里人就会找关系在所中意的衙门谋个职位,而他可能还要在国子监再读上三年。
故而一顿饭也没什么好心情。
回去的路上,几人就开始感到腹中翻涌,有的面色苍白,有的甚至扶墙而行。回到宅中,众人纷纷腹泻不止,一夜之间就拉得脸色发青,瘫软在床上。
建安候府也不得安生,洛清宇刚进门就躺倒在床,口中哼哼唧唧,脸色惨白如纸。
候爷见儿子考试失利,认为他是借口装病不肯起身,一时火起,便拿了鞭子上来抽了两下。洛清宇被打得直冒冷汗,却也只得硬撑。
“不中就是不中,还学人躲病?”
“我真不是……是火锅……”洛清宇想辩,却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什么不是?前些日子这个火锅店里就出现几人装病,连圣上都说这家铺子食材新鲜,你们是没什么学的了嘛?学人家诬陷铺子的事?”
说着又气的抽了两下,眼见着后背就出了血条子。
此时,侯夫人正好进门看病了的小儿子,就见建安候在拿鞭子抽她最爱的儿子,赶忙赶来劝架,见儿子被打得嘴角发青,心疼得不行,连忙叫人煎药熬汤,急急忙忙送去房里。
“侯爷,儿子是真的病了,刚刚府医还给看过,您就饶了他吧!”
“不就是没考中吗?来年再考就是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你找找礼部的老张,在礼部给清宇挂个闲职。”
建安候本来就让洛清宇气的够呛,一听夫人这番言辞,顿时暴跳如雷,“我就说怎么出了这么个不孝子,原来都是你教的!”
说罢,气呼呼的扔了辫子就走,“你们好自为之。”
建安候夫人亲自端着药碗安慰洛清宇。
洛清宇喝了几口药,低声道:“娘,那日……我在火锅店……看见她了。”
“谁?”夫人皱眉。
“洛云京。”他咬牙,“肯定是她做的手脚。”
正巧这时,洛丹也来了,她带着几盒点心,说是来看弟弟,却正好听见了这句。
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缓缓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那家火锅店,是太子表弟卫子潇开的。”
夫人一怔,“卫子潇?”
“对,卫子潇当年在翟州,可是跟洛云京眉来眼去的。”洛丹轻描淡写,却字字带刺,“她如今夫君是谁你们知道吗?”
“谁?”夫人顺口一问。
“宗辞。”洛丹眼神幽幽,“会试第一名。你说巧不巧?她从西北来京不过几月,偏偏宗辞就高中第一。”
洛清宇眉眼间顿时带了几分嫉恨。宗辞的名头在这几日可谓响彻京城,探花尚未揭榜,但人人都说宗辞极有可能点为探花,之后便是进翰林,直上青云。
“太子的人,翰林第一。”他冷笑,“一个侯府不肯认的庶女,居然能翻身到这地步?”
洛丹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