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宗辞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嘴脸。

冯江是来看冯贺的,虽然冯员外不让他来,可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他腿瘸了,庶出的弟弟却能来参加科考?

而且,不仅是那个贱人生的庶出子来了,还有那个原本应该跟他一样是个瘸子的人居然也来了。

宗辞缓慢地笑了笑,虽然一脸疲态,但却矜贵地背了一下自己的书袋,“冯江,好久不见。”

宗辞语气淡定从容,有些讥讽的看着冯江五颜六色的脸。

看来冯员外和沈芳芳都没把宗辞腿治好的消息告诉冯家啊。

真有意思。

冯江看着宗辞那张俊俏的脸,仿佛快要气死了。

他心里汹涌着怒意,他们都快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了,哪里是能够站在这里打招呼的良好关系?

冯江眉头紧缩,看着科考下场的书生乌泱泱的出来,其中还包括那个平日里在府里跟下人一样待遇的冯贺,可笑他居然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宗辞居然回来上学了,还能参加县试。

沈芳芳这个贱人整日回村里,都没有告诉他。

不过,就是考过了县试,有什么用呢!

冯江冷笑了一声,“腿不瘸了,就安分老实些,不过......”

“不过什么?”宗辞平静的问。

冯江眉毛微挑,没有说出什么来,当初的恩怨已经不值得再提起,洛丹已经去了京城,很可能嫁给二皇子,不是他能觊觎的。

只是,这腿瘸的仇,就能有报复在宗辞的身上了,腿好了能怎样?县试过了又能怎么样?

想要参加秋闱,还有府试和院试呢!

他吐出一口浊气,恢复了往日纨绔子弟的模样。

“你,也就到这秀才的门槛了。若想再进一步……哼,别做梦了,简直是自取其辱!”

言语间,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如同寒冰刺骨。

宗辞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双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良久,忽而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吗?我倒想试试这不可能。”

试试到底是谁自取其辱。

高家是翟州的百年书香门第,不也倒了吗?

等待放榜

宗辞从县学门前缓缓转身,步履沉稳,面上虽无太多表情,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五日县试,虽未曾动笔如飞,却也倾尽心力。

冯贺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望着宗辞的背影。

他还想继续住在宗辞家,继续那段温暖的日子。但冯江已亲自来接他回镇上的家,兄弟之间的关系虽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涌动。

冯贺只能低声告别,随冯江离去。

邢磊则仍旧跟着宗辞回家,明日要回镇上去看望邱院长,他可以和宗辞一道回去。

家里早就准备的热水,加入几片香叶,屋内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宗辞脱去外衣,坐入热水中,闭上眼睛,终于舒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终于松快些了。

宗辞沐浴的功夫,洛云京给他做了晚饭,一碗热腾腾的粥,配上几样小菜。宗辞连吃了两碗粥,又吃了两个肉夹馍,每一口都吃得认真。

吃完饭躺在床上,洛云京问宗辞,“考得怎么样?”

宗辞,“还行。”

其实他心里有数,可怕洛云京到时失望,且看今日冯江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善罢甘休的。

放榜在即,宗辞与邢磊一同回到了镇上的天香书院。书院内,气氛紧张而又期待。有的学子眉头紧锁,反复背诵经义;有的则神情轻松,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颇有信心。

只有刚来书院一年未参加此次县试的学子像是看热闹一样。

宗辞与邢磊走进书院,熟悉的景象让他们感到一丝安心。他们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邢磊低声说道:“这次县试,你觉得自己如何?”宗辞微微一笑:“尽力而为,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不久,冯贺也回到了书院。

他走到宗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