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想到了自家天人一般的主子,又想到昨日兄长的一番话。
杨轩说的很明白,主子一直把他当属下,没有过多的言辞,没有和煦的微笑,更没有深情的凝视――这一切,他都给了那个凭空出现的“柳公子”。 杨轩劝他死心,劝他从另一个角度想:主子是因为柳公子,才有了微笑,才有了深情。
杨轾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接受兄长的话,也罢,全当是为了主子,对柳公子好一些吧。自己是江湖人,本不是这种刻薄的性子,却因为牵扯到感情,变的都不像自己了。从此要试著对柳公子和颜悦色一些,他开心了才能让主子开心。若是过了晌午主子还没回来,自己就陪他去街上走走也无妨。
想通了心事,杨轾长出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忽然听见里间屋有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二虎,你觉不觉得我像个囚犯?”
“你怎麽会这麽想?”
杨轾心中一动,这是柳公子和他的仆人在交谈。这两人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都压低了声音――不过杨轩内力深厚,依然听了个真切。
只听屋内的柳公子似乎带著情绪,气呼呼的说:“我是阿冉的情人,又不是他的犯人,那个姓杨的凭什麽不让我出去!他以为他是老几啊,管的这麽宽!”
“若是你执意要出去,他管不了的。”
“哼,我以後是要住进碧云宫的,现在若因这种小事和他吵,岂不是坏了阿冉对我的印象?罢了,反正什麽风都强不过枕头风,以後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杨轾越听越怒火上升,敢情在主子面前表现的温柔可爱的柳公子,竟然是这麽一个人!他握紧了拳头,正想冲进去质问,忽听里边又说道:
“唉……想来想去,还是天诚对我最好!”
天诚?杨轾皱眉想了想,难道是凌云庄主易天诚?这柳公子和他……难道还有什麽牵扯?
接下来的话语解答了杨轾的疑惑:
“在凌云庄的那段日子真是享福啊,不仅天诚对我好,他家的管家护院仆人丫鬟没一个敢对我不好,这就是管教有方!阿冉连他的属下都管不住,真没本事!”
敬若天神的主子居然被人如此的轻蔑,杨轾火撞顶梁,忍无可忍的冲进屋去大吼一声:“你这无耻的贱人!”
那柳公子似是被他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而後不自然的笑笑,说:“杨护法,怎麽忽然这麽说?来,有事坐下说话。”
杨轾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别装了,你刚才说的话,我一字不差的全都听见了!”
要的就是你全都听见!阿善心中好笑,看杨轾气成这副德行就晓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三成了。说起来这法子也简单,就是激怒杨轾,让他把自己撵走。在这场戏中,自己的形象是一个持宠而骄,飞扬跋扈的小人,关系到逃生大计,一定要好好演。
阿善脸上显出惊惶失措的表情,随即平定下来,又装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说:“你听到便听到了,反正我有阿冉,你能拿我如何?”
最恨他拿主子出来说事了,杨轾气的浑身颤抖,随即想到刚才偷听到的话,一阵冷笑:“你以为主子还会护著你?等他回来,我便把你和易天诚那点龌龊事告诉主子!你是别人穿过的破鞋一只,主子定然会嫌弃你,厌恶你!”
“哈哈哈哈哈――”阿善笑了起来,似是听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这笑一半是演戏一半是开心,这杨轾果然单纯啊,随便一挑拨就气成这样。不错,不错,继续火上浇油。
阿善半晌才止住笑,嘲讽的看著他,满不在乎地说:“你去说吧~无所谓,阿冉早就知道了,他对我一往情深,根本不在乎。”
杨轾的冷笑凝固在脸上,犹如被人泼了一头的冷水。主子……竟然如此迷恋这柳公子,连这等削面子的事都不在乎麽?不,可能这是他虚张声势的说辞。杨轾厉声问道:“你敢等著主子回来,和我当面对质易天诚的事情麽?”
“敢,有什麽不敢?”阿善回答的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