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苍白的一笑,勉强抬起无力的手,指了指拉车的马。
那笑容看的江隐心中一紧,一时又疼又怜。对他的欺骗引发的愤怒,也不知不觉淡了几分。
冯逸看向“林子骞”手指的方向,这才注意到马背上驮著一个巨大的口袋。他解下来打开观看,不由得惊叫一声:“刁九?”
里边的刁九穴道被制,昏迷不醒,嘴角淌著黑血,已经是气息奄奄了。冯逸问那个车夫,说:“这是怎麽回事?”
那车夫回答:“我只是个赶车的,今天一大早,昆壁山下来了人,到村里雇了我的车,让我送这两人到这里,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昆壁山?那不是玄灵教的所在地?但见这人的形貌举止不似作伪,应该就是个赶车的,无奈只有打发他走了。
“林子骞”被江隐抱著赶往住处。一路上,江隐思绪万千,究竟是怎麽回事?子骞怎麽又回来了?还带回两方矛盾的中心人物刁九?他这一身的伤是怎麽来的?苦肉计?可刁九都已经到了寒云堡了,能证明玄灵教的态度了吧?如此一来还有“苦肉计”的必要麽?难道……难道自己还是错疑了他?
把“林子骞”轻轻放在床上,江隐找出大还丹要给他喂下去,他闻了闻味道,摇头,有气无力的说:“这是武人……用的药,我现在……旧疾发作……身子弱……承不起这药性……也,别给我运功……一样的道理……”
江隐无奈至极,此时,冯逸已经叫来了堡中的大夫。
长著山羊胡的老郎中轻轻掀开布条看了看伤,又摸了好一阵的脉,把江隐叫出了内室。
“林公子身上的伤是鞭伤,打的人下手颇重。但无论怎样,这也都是外伤,未伤及气脉,用上好的金疮药养上一段日子倒也无妨,奇怪的是他的脉象。似沈似浮,若疾又缓,这等奇脉老夫生平仅见,不知根由。或许,林公子……有什麽旧疾在身?”
江隐点点头,说:“是的,他说过自幼积弱,有旧疾在身,不过……似乎很少发作了。”
郎中说:“那就是了,定是鞭伤引了他的旧疾复发,才会这样不可收拾,老夫所精者乃是武人常有的内外伤,於疾病并无专攻。我只能给林公子开几贴培元固本的汤药权且吊著,请堡主另请高明吧。”
江隐无奈,一边让郎中熬制汤药,一边吩咐冯逸去附近的大城镇找最好的郎中来。
吩咐完这些事情,来到内室。“林子骞”一看见他,两行清泪滑落腮边,挣扎著要起身。江隐急忙上前,轻轻的把他抱起来。
“林子骞”靠在江隐怀中,一边落泪一边哽咽著说:“你……你一定已经知道了……我,我的确是玄灵教派来的……”
江隐心中一紧,果然!可低头看见怀中人惨淡的形貌,只觉得满心凄苦,激不起半分的恨意或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