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抿了抿唇,站起身来。
“鱼鱼,我听说你上午在行医,你可真厉害!”魏迟提着两个大食盒走了进来,虞稚看了一眼:“你怎么带饭过来了?”
“嘿嘿,衙门今儿开火,我瞅着那红烧肉不错,带一份给你,吃了吗?”
虞稚还没说话,盏春先道:“这边应该也好了!我去给三爷和小姐端来!”
虞稚忙道:“那你就拿两个菜过来,别拿多了,吃不完浪费。”
“诶。”
虞稚和魏迟到了后院一张石桌前,两人都聊了聊上午的情况。
魏迟:“知县大人要统一给咱们县城的流民分房分地了,朝廷刚刚同意的。”
这算是个大消息了,虞稚松口气道:“早该如此了,任由这些流民乱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魏迟叹道:“这些人大多都是遂州一带因为饥荒和战乱来的,若不是万不得已,肯定不愿意背离家乡,可现在的问题是,朝廷本来就在打仗,我就害怕分地也根本周全不了,还是乱。”
魏迟说的完全在理,虞稚想了想,道:“那也总比什么都不作为的好,民怨会积攒,朝廷也不想多出农民起义。”
农民起义……
魏迟动作一顿,笑了笑:“是这个理儿。”
盏春送来了两盘素菜,虞稚也让他们快去吃饭。
“那咱们村,是村长负责?”
“应该是周里正还有几个村长协同。”
“咱们村能接纳多少人?”虞稚问。
魏迟:“这个不好说,看地,但我估计,三十人最多了吧,一户算五口,那也就是六户人家。”
虞稚点头,“那还不算多。”
如果人来的多了就麻烦,分地分房肯定是会扯皮的。
魏迟大口吃着饭,“不管分不分,抓起来的那十几个反正别想进村,我得先使唤使唤他们!”
那十几个,并不算正常的流民。
伤了人抢东西,就看官府怎么处置。
-
花铃村。
不用魏家出手,其余人已经对这群人狠狠展开了“报复”。
从卯时开始,挑粪、挑水、劈柴,一应活计全让这十几个流民来干,不服气就抽!再不给饭吃,两顿下来人就老实了,一言不发地给村里干着活。
何氏也抓了两人过来,看见他们就来气,敢伤她男人,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魏母和魏老汉今日正在商议养猪场的事,魏母气得不行:“养了半年的,去年过年都没舍得杀,今年开春儿倒好,直接折了一半!气死老娘了……”
她捂着胸口,的确气得抽抽。
搁谁谁不气?!她白白胖胖的猪崽儿啊!正是茁壮成长的时候!
魏老汉也气啊,不过他已经有了法子:“我早上去和里正、村长都说了,那十几匹骡子和马都归咱!”
魏家出力最多,损失也大,那些流民的骡子和马给魏家,也是应当的。
魏母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很不平:“要那么多骡子马干啥?也不能杀了吃了,白瞎!都白瞎!谁也弥补不了我的猪!”
魏蔓蔓忍不住笑了:“好了娘,马也值钱呀,一匹至少十两呢,也算弥补了,骡子还能干活呢。”
卖钱?
魏母抿唇:“我看是卖不了,你三哥铁定不让卖。”
魏蔓蔓:“为啥?三哥不是有马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懂,魏母冷笑一声:“不信你等着瞧。”
魏迟这会儿正在巡逻,忽然打了个喷嚏。
也没起风也没咋,奇了个怪了。
-
快到黄昏时,魏迟赶着马车带着虞稚回来了。
刚到家就听说了马和骡子的事情,他哈哈大笑:“大石!砚台!四弟!都和我一道看马去!一人挑上一匹!”
魏蔓蔓:“……”
魏母翻了个白眼:“我说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