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疼你,自然就愿意多上山,原先咱们家也吃肉吃鸡,可从来没这么频繁过,我那日还听见三弟说要把你养的胖胖的!现在太瘦了!”

虞稚:“……”

何氏见虞稚瞬间红了,笑道:“瞧瞧,三弟妹的脸皮就是薄。”

“大嫂再打趣的话,我就不给你和蔓蔓准备的东西了。”虞稚咬唇道。

魏蔓蔓眼睛一亮:“你给我们准备东西了,啥呀?大嫂你快别逗她了!”

何氏笑:“好好好,我不说了,是啥呀?”

她赶忙走到虞稚身边道歉,虞稚倒也不是真的生气,笑闹两句也就过去了,她接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呐,送给你们的,还有二嫂也有。”

“这是啥呀?”

魏蔓蔓是个急性子,已经迫不及待打开看了。

“是面脂嘛?!”

虞稚笑道:“算是吧,但不是涂脸的,是用来涂手的。我经常见大嫂二嫂还有蔓蔓你们洗衣裳,这个护手挺好。”

大家都乐了,惊喜道:“我晓得,以前冬天的时候有的人也用猪油膏护手呢!不过这个闻起来香香的,好像也没有猪油膏那么腻!”

魏蔓蔓:“三嫂给的东西肯定不差!谢谢啦!”

虞稚笑道:“没什么,你们喜欢就好了。”

都是妯娌,她也不好成日什么都不做,只能是在这些小事上面略尽两三分心意罢了。

“诶,三嫂这些是你啥时候买的,上次去镇子上吗?”

虞稚点头。

她上次买这个,主要是想着自己要抄书,纸张珍贵,古代不仅是秀娘要护手,其实文人也会护手。

魏蔓蔓恍然大悟,“你下次什么时候去呀,是不是快了?”

说到这件事,虞稚看向砚台。

那药也快喝完了,砚台的恢复一日比一日好,的确也是应该再去看看了。

虞稚点头:“今天等魏迟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

晌午的时候大家都休息了,虞砚台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跑到了姐姐房间里。

“阿姐……”

虞稚正在誊抄医书,立马放下:“怎么啦砚台。”

虞砚台这些日子的表现一日比一日好,如今坐在虞稚面前,倒是已经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了。

“阿姐,我……近日想起来了好些事。”

虞稚捏着笔杆的指尖微微一紧,放下。

“你……想起什么了?”

“爹娘……还有大哥呢?”

弟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虞稚脸色渐渐白了,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砚台,家里的很多事情,你还小,不大能理解。咱们当初从江南……”

“我知道,大伯贪污,咱们是被削爵流放了。”

虞稚脸色突变。

“砚台,你!”

“那日大哥和爹在书房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姐,大伯贪污和咱们什么关系?爹他也参与了?!”

虞稚抿唇:“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我相信爹没有,大哥也相信。”

砚台肉眼可见的失落:“可京城是这么认为的,姐,后来呢,咱们怎么来的这?”

虞稚看了眼窗外,眼中闪过了一抹怅然:“你在途中发了高热,昏迷不醒,爹娘原本想送你到遂州陈伯父家中,可是在肃州的时候咱们就遭到了刺客,爹去引开刺客,却不慎坠入悬崖,娘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跟着去了……后来,大哥被那些人抓住……要送到北方去修长城,护送你去遂州的事情只能落在我身上,但是……”

砚台看着她姐,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大哥……也没了?”

虞稚也哭了:“我不知道……”

砚台看见她姐哭了,也跟着哭,两人竟然哭成了一团。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