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柔软一片,
我温声回应“好”。
…………
火急火燎地驱车赶到舅舅家,一推开书房门,我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就被震怒的舅舅一拳砸到在地,
“沈冬凌,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对得起你在九泉之下的妈妈吗?”
我顾不得疼痛,大脑高速运转,第一反应是沈佑向舅舅告状了,但再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就算沈佑拉得下脸,舅舅也不可能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直接相信他,宣判我的死刑。
会是谁呢?稍稍转一转脑筋,我就知道是顾雪洋了。
还是大意了,以顾雪洋那个性格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想清前因后果了?哼,顾雪洋那个兔崽子本来还不打算说实话呢,亏得那天我在门口撞见那个女人的儿子,我就觉得眼熟,你们走后顾雪洋心不在焉的蔫了好几天,我一看就不对劲,呵,让人查了查果然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一撬顾雪洋的嘴,更是不得了了。沈冬凌啊,这些年你无法无天惯了,你是觉得没人能治你了是吧?”
舅舅看着我的眼神深沉可怕,语调森寒:“和男人搞在一起就算了,那还是你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更是你杀母仇人的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的嗯?我听顾雪洋吞吞吐吐的意思,是还发展出了深情厚谊?沈冬凌我怎么教你的,怎么着,关顾着享受,你是忘记了你那可怜早死的妈了?”
“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一脚踹到我肚子上,疼得冷汗直冒,我咬紧牙关,“沈多颜,他和他妈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不堪的人。”
“不一样?沈佑也觉得陈静好清新不做作,和别人不一样呢!那又怎样?你想说别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牵累无辜的沈多颜是吧?我TM是圣人不成,你扪心自问你自己又是不是?有多少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实打实的,我疼得忍不住直抽气。
除了当年和沈佑撕破脸的时候,舅舅素来是温和讲理的一个人,现在黑着脸、卸下斯文面具的他,我几乎无法招架,他实在太了解我了,不仅能想到我会怎么想、怎么应对,阻挡我的辩解,还能轻易拿捏我的软肋。
说到底我和沈多颜,对我来说最过不去的,不会是乱伦,陈静好和沈佑也影响不了多少,这个选择权主要在沈多颜,但沈多颜已经很明显选择了我,最过不去的无非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母亲。
舅舅太容易拿捏我的软肋,一针见血,暴力无法打倒我,攻心确实可以。
我哑然失声,从未有过的茫然失措。
舅舅缓和了脸色,语重心长:“难听的话我不想多说,不管你过不过得了你心里那关,不管你是色令智昏,还是真情实意,我都无法认可你们。也许你会觉得我不可理喻,我也不想说那些冠冕堂皇为你好之类的话,冬凌,舅舅真的不是圣人。换位想想,若你是我,亲眼目睹了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妹妹被人害得郁郁而终,现在自己小心翼翼养到大的外甥却要和害死妹妹的人的儿子在一起,换成是你,你能接受吗?”
如遭雷击,似大冬天早晨迎头浇来一桶冰水,我猛然清醒,攥紧了拳头。
这些年我都干了什么?一次一次的放纵自己,沉溺于沈多颜温顺体贴,迷人肉体,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宽下限,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现在就连心都心甘情愿奉上。
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开始陷入一望无际的黑暗。
舅舅似乎不落忍,久久停顿,好久之后狠心说完:“迷途知返为时不晚,你好好想一想,趁现在陷得不深,及时抽身还来得及,对你,对那个孩子都好。如果到此为止,我能容忍你不去牵连他,现在就把他远远送走、不再联系也好,总之我绝对不会为难他。”
“但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就肯定是害人害己,我不会饶恕一个把我视为亲子的外甥迷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的祸水,他的下场不会比他父母好多少。”
我猛地一怔,一时哑然,但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