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寂静了一瞬。

又是只三分之一炷香……

又是对方衣角都未沾到……

这个纤细瘦削的女孩子连胜两场。

是不多的通过考验的人里赢得最迅速也是最轻松的。

欢呼声再一次排山倒海地响起来。

这一刻,不分敌我,只为强者欢呼。

苏桐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抑制不住的恶心和痉挛袭来,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腿一软,单膝跪在了桥上。

秦熠掀开桥头的栅栏,扶起苏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人群闪开一条道,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跟在身后。

他俩充耳不闻。

一直走到毕摩居住的小楼前,苏桐才缓了过来。

秦熠拿出水壶喂她喝了点水,对她道:“没事了!阿兰好样的!”

苏桐抬头看着秦熠,没有说话。

秦熠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耳边道:“能到这里来的黑帮都是犯案累累,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做得很好!”

苏桐鼻子一酸,差点要掉下眼泪来,眼睁睁看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野兽分食,和用手枪击毙一个罪犯是截然不同的。

她见过死尸,也亲手击毙过敌人,可这样针锋相对的二选一,还是以这种方式死去,实在超出了心理承受范围。

无关同情和怜悯,而是这种野蛮血腥的规则有违人性,能直接导致生理上的不适应。

这也是那两兄弟不肯相互挑战的原因,因为只要应战,有一方必定要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死去。

那个鹏爷何其高明,他何尝不是在借此考验人性。

毕摩听到动静,已走出小楼。

看到秦熠和苏桐,他哈哈一笑,“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恭喜二位通过考验!还请随我来!”

苏桐走了这一路,心神已平复了许多,看着秦熠担忧的眼神,她开口道:“熠哥!走吧!我没事了!”

两人随着毕摩又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排明显要更高大气派的楼前。

毕摩敲门,一个戴着黑头巾背着枪的男人开了门。

几人进门,里面还站着两排同样装扮的人,最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头巾的老者,他是这个寨子的“兹莫”,就是首领的意思。

毕摩说明来意,兹莫挥了挥手,便有人送上一个托盘。

兹莫从托盘里拿起一块红色的陶片,递给苏桐,然后郑重地用方言说了一句话。

毕摩在旁边解释道:“兹莫说,陶片送给勇敢又有好运的人!”

秦熠在一旁笑道:“还请兹莫借个道,否则,我怕我们一出这道门就没了好运。”

毕摩把秦熠的话转达,兹莫也笑了笑,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话。

毕摩道:“兹莫说,可以让你们从这幢楼的后门出去,但是他相信,只要手拿陶片出去的人,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

兹莫住的木楼是前后好几幢楼连在一起的,秦熠和苏桐被一个背着枪戴着黑头巾的人领着,穿过了好几道门,最后来到一道小门前,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桐从秦熠背上接过自己的背包,系好背包搭扣,秦熠问道:“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苏桐点头,“放心吧!已经缓过来了!”

“好!要准备出发了!”

然后,两人一齐走出了这道门。

相比起刚才的挑战来说,战斗从此刻才刚刚开始。

门外是沉沉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搜寻着他们。

相比要经历两场残酷而困难的挑战,抢夺已经出现的陶片,是最省时省力的事。

各路帮派云集这里,并不只是看热闹,而是随时准备截胡。

何况,这一次,拿到红陶片的居然才两个人。

何况,还有人知道,这两个人身上,远远不止一片陶片。

秦熠一出门,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