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睁眼瞎,只粗粗识几个字罢了,哪里能代劳这样的学问之事。”柳姨娘笑着推脱,而后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方才我瞧见诸葛院判来了,正往清风院那边去呢!”
江佩兰现在睡眠不足,又被罚抄,已经是一肚子火气了,听到清风院的消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院判有这个功夫浪费在此处,还不如好好在太医院好好当值呢!”
柳姨娘说:“诶,可不能这样说,你与世子爷好歹是拜过天地祖宗的,若是世子好了,你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若我那瞎子夫君能好,我的名字就倒着写。”江佩兰可是很清楚裴淮川的情况。
当初裴淮川刚摔伤的时候,眼睛模模糊糊能见到光,到后来是半点光亮都看不见了,她父母还特意去问了太医院消息,太医一个个其实都是束手无策的。
若不然,她哪里能满腹怨气。
“你去瞧瞧也是好的,这样既能体现你对夫君的关心,还能让夫人对你改观,多好呀!正好我也无事,可陪你一块儿过去瞧瞧。”
柳姨娘眼角笑容透着精明算计。
“没空,不去。”
江佩兰才不想去找气受呢!
每次她跟裴淮川见面都要掐架,她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去一趟,估计得被裴淮川的毒舌气出血来。
她何必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刘嬷嬷虽然觉得柳姨娘说得有道理,但鉴于自家大奶奶与裴淮川目前是水火不容的状态,现在去了,也是互相讥讽,加深矛盾,惹彼此不快,还不如不去,专心在院子里抄写《女诫》静静心。
可是江佩兰越抄越烦躁,尤其是二十个字写来,就写坏了好几个字,气得她直接搁下笔,喊σσψ柳姨娘留下来陪自己打牌。
刘嬷嬷劝说:“大奶奶,您现在需要静心抄写,慢慢写,会好的,可不能再耽误工夫了。”
江佩兰再次暴躁地将桌上的那些笔墨纸砚全部给扫向地上,哗啦啦,又是一片狼藉景象。
讨厌死了!
柳姨娘和刘嬷嬷都吓了一大跳。
刘嬷嬷拍着大腿说:“大奶奶啊,你这是何苦来着?”
真是个祖宗啊!
怎么哄都哄不好!
按照她这个样子,《女诫》何时能抄写得完?
刘嬷嬷真真是愁死了!
“大奶奶,你若是暂时不想写呢,咱们就一起打打牌,解解闷……”柳姨娘说罢,还让身边的丫鬟金蝶去将几个得空的府里小姐喊来一起玩。
江佩兰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她就是喜欢热闹玩乐。
抄写什么劳什子的《女诫》,全都滚!
柳姨娘给刘嬷嬷使使眼色。刘嬷嬷也不再劝什么,又喊来了冬云来收拾地上的狼藉。
此时诸葛院判例行来给裴淮川复诊。
他仔细检查裴淮川的眼睛,又是把脉,又是询问情况,但一切还是老样子,捋着胡子摇摇头,曹嬷嬷都习惯了这太医的表情了,每次来都这样。
反正就是没办法。
裴淮川不言不语,始终沉默。
诸葛太医一边写一些疏肝解郁活血的药方,一边宽慰他,“世子还是要放宽心,人生在世总有不称意之事,你之情况,圣上与太子都很重视,只要你有所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裴淮川沉声说道:“代某谢过圣上与太子殿下,淮川很好,别无所求。”
诸葛院判叹声不语。
曹嬷嬷在旁急急道:“院判,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譬如偏方什么的,不管多难,我们国公府都会想尽办法去取来。”
“要有好法子,在下哪里还会拖到现在?肯定是想尽办法为世子医治。”诸葛院判捋着胡须无奈说道。
说着,又想起一个人来,“不过曾经有位当世神医,名唤谢不咎,他走遍四海,解决疑难杂症,也曾治疗过失明之人,并且让病患重见光明,此人医术了得,圣上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