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宅子,叶柏文出来相送,裴淮川看到了一直在门外的陆行简。

裴淮川过去同他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青栀上了马车。

他们的马车离开,陆行简直接翻墙进了内院,贺丹凝吓了一跳,“你……”

陆行简说:“我不会做什么,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人家父母亲人的都不管她,你操哪门子闲心?”贺丹凝呵呵道。

陆行简直接进去,就看到裴南姝落寞枯坐,“倘若裴家不愿意接你回家,从此不认也罢,你跟我走。”

裴南姝看着他,眼泪顷刻如雨下,陆行简的心都要碎了,忙蹲在她身前,“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跟我走吧!”

“可我想回家,你愿意帮我吗?”裴南姝抬起玉手抚上他的脸,泪盈盈望着他,声音娇又柔。

陆行简浑身一僵,转而又下定了某种决心,“帮!”

曹嬷嬷这时候送夜宵过来,贺丹凝赶紧来提醒,陆行简紧紧握了握裴南姝的手,然后迅速从窗户出去。

国公爷大晚上其实还没睡下,正在书房忙活儿,裴淮川找了进来,“父亲……”

“刚从外面回来的?”

“是。”

“最近边关捷报频频,窦将军手下一小将竟只率五百兵力冲进漠北,斩获主要将领三人,截断敌方获取外援的可能,为我们逐步占领漠北各地要冲提供了极有利的条件……”

国公爷因为这战报,兴奋得睡不着,“从先帝开始,我们在漠北不知吃了多少败仗,这次若能将整个大漠各部全部收入我朝版图,福泽万世……”

裴淮川细细听着,等国公爷说得差不多了,就问:“这么晚来寻我,所为何事?”

裴淮川说:“父亲,儿子寻到四妹妹了。”

“嗯?”国公爷诧异地放下手头公文,“那她现下在何处?”

“儿子暂时将她安置在新昌坊那处宅子,四妹妹在外奔波一段时日,身子不好,她想回家,儿子便来问问父亲的意思。”

国公爷思虑片刻,说:“新昌坊是叶柏文暂住,她一个姑娘家,不好住那里,明日让淮泽接她过去一同居住,再找名太医给她看看……”

裴淮川想了想,又说:“金陵失火,四妹妹的脸伤着了。”

国公爷吃惊地看着儿子,“伤成何样了?”

“她戴着面纱,儿子没瞧见,大抵是很严重的,这件事起码也要知会一声祖母。”

国公爷走来走去,“这种事如何能让你祖母知晓?不是徒添烦恼吗?”

裴淮川想到裴南姝今晚对他说的那番泣血之语,还是尽力争取,“四妹妹千辛万苦回来有一阵子了,担心我们不肯接纳,只身住在外头,若非儿子今日碰到,她指不定还要受多少苦,难道父亲真的相信当年老道之言?”

他是断不能将裴南姝为了生计,抛头露面在外卖艺的事情说出来。

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知情人谁敢说,谁就得死!

“不信又能如何?若是家里人又出什么好歹,我岂不是罪过?金陵老宅都死了多少人了……”国公爷是属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得心理。

裴淮川说:“事情恐有蹊跷,还需细查。”

“那等查明了再接她回来。”

裴淮川见父亲态度决然,便不再说什么。

他也早料到,父亲不可能轻易答应,毕竟四妹妹从未养在身边,父亲不可能对她有感情。

裴淮川回去的路上,在思考怎么妥善应对这件事,这时候墨书来禀报,说陆行简来了。

裴淮川去见了他。

“我父亲不同意……”裴淮川说道。

陆行简冷笑,“镇国公还真是个冷血之人,连亲生女儿也能弃之不顾。”

裴淮川不跟他辩驳这件事,“我父亲的意思,让我二弟接她去一块儿同住……”

“你二弟什么德行,难道你们不清楚吗?能指望这样一对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