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兰看到了喜鹊。
知道喜鹊是青栀的丫鬟,就觉得奇怪。
青栀的丫鬟怎么会跟那个寒酸的举子有瓜葛?
莫不是给裴淮川戴绿帽了?
正想着,便看到了国公府的马车。
江佩兰走了过去,青栀刚好掀了车帘看她,“大小姐有事吗?”
“你同那举子是何关系?”
“大小姐不妨猜一猜。”
江佩兰冷笑一声,青栀又反问她,“大小姐又同那举止轻浮的举子是何关系?”
“谁轻浮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那是我未来的夫郎,温柔体贴又有情绪,不知比那裴淮川好多少倍,这次春闱,他必能一举夺魁……”
江佩兰对自己的情郎非常有自信。
“原来是这样啊……”
“你背着裴淮川偷人,还偷得这般明目张胆,我定让你身败名裂……”
这话刚说完,前头侯府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大小姐,不好了,齐公子被扣押了。”
江佩兰面容大惊,“什么?为何?”
小厮说:“说是在齐公子身上搜出了作弊的物品……”
江佩兰的身姿摇摇欲坠,被身边的婢女扶住。
原来的婢女冬云早就出府嫁人了。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江佩兰不可置信地冲去了解情况。
青栀也不放心,连忙下马车去瞧瞧。
往年考试,都会对每个进场的考生搜查,但这次格外严格。
这是太子下达的命令。
凡是被搜出舞弊的,全部严惩,还真有举子被搜出了作弊的东西,作弊方式真真是五花八门。
有文字微缩术,也就是将经义、范文抄于薄如蝉翼的绢帛或金箔上,字如蚊足,一卷可纳万言。更有甚者以鼠须笔写于扇面、内衣、鞋底,或藏于发簪、砚台夹层、蜡烛芯中。
那齐剑屏,就是将范文抄写在鞋底夹层,被发现了。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分明已经收买了搜查兵丁,怎么这次就换人了呢?
青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齐剑屏被抓走,江佩兰难以接受,当场晕厥过去,侯府的人急匆匆将江佩兰带走。
青栀一直在外头看着,就怕叶柏文出事。
倒不是担心叶柏文会作弊。
而是担心包袱里被塞了别人的东西,这种事不是没可能发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过好在叶柏文经过搜检兵丁严格搜查,顺利进了考场,还遇到了几个昔日的同窗好友,他们并没有多攀谈,进了考场,便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确定叶柏文顺利进场,青栀这才放心离开。
只是这次齐剑屏被抓了,青栀回去跟裴淮川说说。
裴淮川并不意外。
因为他一直有让人盯着齐剑屏这个人。
知道齐剑屏一直在京中走动关系,尤其是跟礼部的官员来往密切,这次重点搜查的就是他。
江佩兰回去就央求父亲动用关系去营救齐剑屏。
但齐剑屏这次作为典型,被太子亲自审问,文信侯根本救不了。
而这次泄露考题之人是翰林学士一姓陈的主考官,原是将考题提前泄露给女婿,而这女婿又将考题卖给底下人以赚取高额报酬,如今翁婿一起被抓,入了大狱。
相关涉事人员全部被下了大狱,等春闱后一并发落。
经过此事,京中风声鹤唳,文信侯哪里敢管?躲都来不及!
江佩兰在家哭得肝肠寸断,恍恍惚惚间晕倒,这次被大夫把脉出来,怀孕一个多月。
侯爷父母气得,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春闱会试要连考三场,每一场需要三天,每场结束,可休息一天,然后继续第二场,第三场,合计九天六晚。
但是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连续度过三天,吃喝拉撒都在里头,确实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