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霜忙说:“青姨娘,您根本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

喜鹊说:“姨娘放心,若是真有那一日,奴婢必定拼死护您。”

杏霜也跟着保证。

她们跟着青姨娘许久了,青姨娘一直很善待她们,从未真正有过害人之心,都青姨娘很多时候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但是在那些大家小姐眼中,奴婢出身的,就是粗鄙,就是卑劣。

青栀对她们一笑,“谢谢你们。”

然后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自己同那些人斗便算了,若败了,总归一条命。

可如今自己有孩子了,如何输得起?又如何敢输?

那些世家女,官家女,败了,尚有父母兄弟可依靠,有亲人来求情。

可自己没有任何家人可依靠,若自己败了,将来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出身!

还是出身!

回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国公夫人见青栀没怎么说话,神色蔫蔫,以为她不舒服,便担忧地问:“可是腹中不适?”

青栀抬起头,缓缓摇摇头,“妾身很好,夫人不必担心。”

“那我怎么瞧你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许是有些累了。”

国公夫人握着她的手,“平时我是不大喊你出来这么远的,这次难得寺中有法会,才想着将你喊来,给孩子祈祈福。”

青栀得体回道:“夫人苦心,妾身明白。”

马车缓缓行进,青栀突然问,“夫人……”

“嗯?”

“您打算何时给世子续弦?”

国公夫人愣了一下,青栀面色无恙地说:“妾身方才在寺中听几个贵女在说这样的话,便想亲自问一问您。”

国公夫人抿了一下唇,青栀道:“是妾身失言了,不该多问。”

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温和说道:“川儿目前并无此打算,这一两年是不大可能的,我只是想提前物色物色,好好观察,这次一定挑一个品貌绝佳的姑娘,绝不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青栀点点头,“多谢夫人。”

“也不拘着一定要多好的家世,但一定要品性好,若是个惹是生非的,只会家宅不宁,再好的家世也无用。”国公夫人经历了江佩兰和高雅怡,已经看透了。

青栀静静地听着,马车进了城,街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今年三月是春闱,全国举子陆续进京参加会试,是以,上京城这几日越发热闹起来。

青栀挑开车帘看了看,果然看到不少文人打扮的举子在街上谈笑风生,有些在酒肆茶楼里谈天说地。

因着春闱会很热闹,聚仙酒楼和同其他酒楼一样,也安排了很多活动,就为了吸引这些举子来。

青栀莫名想到了自己的二哥。

家中就供着他拜师读书,他自小又很有读书的天赋,若他还在世的话……

青栀忍下心中苦痛,放下车帘,却听外头突然谁喊了一声,“柏文,来这里……”

柏文……

二哥?

青栀急急掀开车帘,探头往外瞧,匆匆忙忙,她一时辨别不清。

“怎么了?”国公夫人问。

“夫人,妾身有些不适,能否停停车?”青栀忙说。

国公夫人忙让马夫将车停到路边少人的地方。

青栀下了车,急忙忙去刚才的地方去寻。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路人,但都没有熟悉的面孔。

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也有可能只是同名而已。

陶嬷嬷带着人急忙来请青栀上马车去,青栀失魂落魄上了马车,国公夫人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青栀解释,“夫人,方才马车经过街市,妾身仿佛听见了自小离散哥哥的名字,一时情急之下便寻了去。”

“原来是这样,叫何名,是何模样,我让人帮你去寻一寻。”国公夫人体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