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说道:“这都是我家爷平日里教导,我虽粗笨,但也是碰到了好夫子了。”

高雅怡一听青栀这样说,心中又羡慕又嫉妒,都说裴世子文采风流,学富五车,不曾想,这样的才学竟然还拿来教一个粗使婢子。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渴求的爱与怜惜,都应在了一个贱婢身上了?

她面上不显,只和善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世子可真是体贴,姐姐可要尝一尝我亲手做的梅花酥?”

青栀笑着捏起一块尝,突然又犯呕起来,“对不住,自从有身孕以来,总是吃不好,容易犯酸水。”

说着便把东西放下。

如今她怀孕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倒不必再刻意瞒着。

“真是辛苦啊。”高雅怡眼露心疼,“但这样又如何不是好福气呢?也希望我再过不久也有这样的好福气。”

“一定会的。”

两人闲聊了许久,青栀才起身送她离开。

只是那些点心,她让下人解决掉。

如今她怀孕,万事都要小心。

尤其是裴淮泽的妻子。

毕竟两房其实存在竞争关系,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连续十天,高雅怡都来寻青栀玩。

不是探讨诗书琴技,就是讨论吃食做法,要么就是一起做女红,一起剪梅枝,俨然成了闺中密友。

咳,是相处愉快的妯娌关系。

青栀每每笑脸以对。

如果不是知道这位二奶奶总在甜品里加小剂量的慢性落胎药,她都要相信这位妯娌是真的要与自己交好呢。

不过每次青栀都以胃口不佳为由,不吃那些。

高雅怡也察觉出来青栀对自己似乎有防备之心,这天傍晚就回去了,刚好碰到裴淮泽下值回来。

裴淮泽难得来她屋里。

想想这个男人有多久没跟自己同房了。

自从新婚那半个月还甜蜜一阵子,之后就真的没再碰过她,要么宿在外头,要么去杜鹃屋里。

前阵子杜鹃有了喜,就被她悄悄落了胎,裴淮泽知道了这件事后,口头上还责备过她。

高雅怡伺候他换衣服,“二爷,妾身知道您还为给杜鹃落胎之事不悦,但请您也为妾身想想,妾身是您的正妻,哪有让小妾先怀孕的道理?”

这话就是在暗示裴淮泽,他们得赶紧怀个孩子了。

裴淮泽对她道:“怀个孩子有什么难,不过我听说你近来经常往倚梅苑跑,怎么,你跟我大哥的爱妾关系很好?”

高雅怡递上一杯热茶,“自然,我与青栀姐姐关系甚笃,情同姐妹。”

裴淮泽喝了口热茶,然后屏退左右伺候的人,然后对高雅怡邪气说道:“你近来似乎总往倚梅苑送点心。”

高雅怡眼神躲闪了一下,“二爷,那只是妾身想与青栀姐姐交好,这才备的糕点送过去,别无她意……”

“是吗?可我的人却瞧见你总往糕点类撒一些药粉。”说罢,裴淮泽从她的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高雅怡脸色大惊,“二爷,是妾身一时糊涂……”

高雅怡赶紧跪下,哭着求饶,“妾身知道之前世子爷总欺负您,看不过眼,这才想着教训教训他们,妾身都是为了您啊!”

裴淮泽扶起她,“你的一片心,我怎不知?只是,她可都吃了?”

高雅怡说道:“不曾,她总是犯酸水,说是怀孕以来总吃不下东西,二爷,妾身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也别担心,你我夫妻一体,我自是不会说出去,只是……我有一心愿,不知爱妻愿不愿意为为夫圆梦?”

裴淮泽一双邪气的眼睛直视着她。

高雅怡目光疑惑,心中惴惴,她下意识躲,可是肩膀被他的双手攫住,躲无可躲。

于是到了翌日,高雅怡专程去倚梅苑找青栀玩。

喜鹊和杏霜都要烦死她了。

怎么天天跑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