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下脸来,“真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

裴淮川对老夫人行礼道:“祖母,事情已经很明了,这两人行事鬼祟,串通一气,加害主家爱宠,又行栽赃嫁祸之举,一并送官了事!”

老夫人点头,“就这么办,决不能姑息!”

江佩兰哀求,“老夫人,刘嬷嬷是从小看着孙媳长大的,虽有错,但也只是一时糊涂,打发她回侯府,由我母亲发落便是,她年岁大了,经不住官府一顿打……”

老夫人怒骂,“你管教下人无方,纵容她们屡屡行不端之事,你还有脸为这些糊涂油蒙了心、不得好死的下作东西求情,也不知你们文信侯府到底是怎么管教人的,从上至下,就没有一个体面人。”

这言语之间,就是在讽刺江佩兰那嫡亲兄长为了抢夺良家女而杀人之事。

江佩兰脸色青青白白。

刘嬷嬷赶紧哭喊道:“老夫人,是奴婢糊涂,您不要怪罪大奶奶,是奴婢实在看不过眼世子宠妾灭妻这才如此……”

结果裴淮川一脚踹向她,“好一个刁奴,用心险恶,不知悔改,还一个劲儿攀咬于我,给我拉下去打,打完了一道送官去。”

然后刘嬷嬷就被人拉下去杖责。

刘嬷嬷自知在劫难逃,也是豁出去了,还在高喊,“宠妾灭妻是乱家根源,世子爷不听奴婢的,早晚会酿成大祸啊!”

青栀站在裴淮川身后,一脸无辜委屈。

而有被点到的柳姨娘,此时默默不说话。

哭哭啼啼的秋蝉也被一并送官,被拉走之前,还喊着柳姨娘救救自己。

柳姨娘哪里敢救?

她以为有好戏看,上赶着来看戏,早知道牵扯出秋蝉,她就不来了。

江佩兰此时颓然跌坐在地,目光呆滞。

冬云来扶浑浑噩噩、精神接近崩溃的江佩兰。

青栀冷眼看着她。

只差一步。

但没关系,如今江佩兰身边的亲信全部铲除,再无人可用。

一个被拔了牙齿的老虎,就是个废物,不足为惧。

国公夫人也懒得再骂江佩兰了,只让江佩兰赶紧滚。

裴南嫣也让人带着狗子的尸体退下。

国公夫人忐忑地对老夫人说道:“这事儿本不该惊动您老人家,让老夫人烦心了,是我们的不是。”

随即又瞪了一眼柳姨娘。

柳姨娘站在老夫人身后,聪明地不说话。

青栀分别给老夫人与夫人递上一杯热茶。

老夫人喝着茶说道:“那个秋蝉,我记得是泽哥儿屋里的通房啊,怎么会来这里闹事呢?”

说罢,又别有深意地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再次后悔,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柳姨娘强装镇定地说:“那丫头此前得罪了夫人,贱妾便打发了她出去,不曾想,前天世子爷与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发生了龃龉,户部尚书又把人给送了回来,是大奶奶接了人去的……”

这话又巧妙地把焦点放在了裴淮川身上。

老夫人也是今早从柳姨娘那里听说了孙子与户部尚书家公子发生的事情,想着散散步,顺便过来问问,不凑巧看到了今早这一幕。

她便问裴淮川,“你怎么好端端的跟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发生了龃龉了?”

裴淮川便解释:“前天晚上孙儿去聚仙酒楼与朋友用饭,正好碰到户部尚书家的二郎李存志,那厮吃醉了酒便胡言乱语,不仅打了店里的小二,还对孙儿出言不逊,孙儿一气之下便让人将他扭送至户部尚书府索要赔偿。”

老夫人点着头。

没毛病!

柳姨娘忍不住道:“怎么我听闻是李家二郎看上了青栀,你们争夺之下才闹了不快……”

青栀掀起眼皮看她。

这姨娘是想在老夫人面前坏她名声不成?

“姨娘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的好。“裴淮川沉声说道:”另外,秋蝉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