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王云康摸摸脑袋,傻傻地抬头望向二楼,“小姑姑?”

周围的摊贩行人们安静下来,连忙抬头张望,希冀能见到贞国夫人露个哪怕一只手一片衣角出来。只见茶楼二层栏杆处的帷幔微微晃动,从里面传出几声女子虚虚的咳嗽声,光听声音便仿佛能猜想到内里的那位是如何病弱纤细惹人怜惜,听闻贞国夫人的身子很不好,十六年的寒窖苦熬生活将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磋磨得病弱不堪仿若西子叫人怜惜。

呔!狗娘养的死鬼薛平贵!众人再次在心中唾骂。

“咳,云康,媛媛,不要与他争执,王氏家风何需由他人评判,回来吧。”女子清浅的声线轻轻飘散在空气中,围观的众人纷纷陶醉,捂住胸口,艳羡地为王家的两位公子小姐让出道路来。王媛媛与王云康冷冷盯了眼呆在原地的薛平贵,听话地转身走回茶楼内去。

然而薛平贵却三步并两步跟了上来,“方才说话的,难道是王三小姐?她如今过的如何?”

王家姐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个胆大包天的无赖,跟着他们上楼来了,王媛媛按住愤怒的王云康,冷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不理他,等会儿越王哥哥买玉枣糕回来,自会帮我们给他好看。”

正是!王云康抚掌,李颏哥哥邀请他们出来玩耍,听说柴记新出了玉枣糕,亲自去买糕点去了,想着这会儿应当要回来了!这讨人厌的老男人一路跟着他们,真叫人手痒痒想亲自教训他!

推门入内,见着他们的小姑姑正倚着栏杆吃茶嗑松子,两人偎依过去,撒娇:“小姑姑,你不知那人有多可恶!龌龊极了!我们的糖人都没来得及拿回来!”

青青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发髻,安慰他们,“回头你们越王哥哥买糕点回来,叫他帮忙带上来罢。今日的甜食可就这一份咯,当心被虫驻了牙。尤其是媛媛,马上要管家的人了,还贪糖人呢。”

“唔,小姑姑埋汰人家!”王媛媛埋入女子柔软馨香的怀中,娇声,“我每日都有好好用柳枝洗牙呢!”

正在姑侄三人闹着时,门口传来了男子儒雅的声音,“王小姐,在下是外地来的富商,听闻您守寡多年,如今寄居娘家。正巧在下还缺个继室夫人,愿以黄金百两、美玉一斟求娶小姐。”

门内无人应声,男子又道:“嫁了在下,王小姐后半生当可锦衣玉食、安枕无忧,不知小姐意向如何?”

王媛媛与王云康都惊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乱七八糟在说什么呢?难道他不知道小姑姑是皇帝钦封的贞国夫人吗?即便不住在王府,小姑姑依然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逍遥一辈子!更别说若小姑姑想嫁人,整个长安城的青年才俊都要求神拜佛祈求能被小姑姑相中,此人连给小姑姑提鞋都不配!

青青点了下气鼓鼓的两人的脸蛋,笑了,隔着门扉温柔有礼地婉拒了门外之人,“抱歉,本夫人一生中只有一位丈夫,早已决心为亡夫薛平贵守一辈子寡。阁下还是速速离开罢,否则本夫人的友人回来怕饶不得你。”

这声音……宝钏她当真是个形如老妪的三十六岁的蹉跎妇人吗?薛平贵愣了一瞬,心口仿佛被门内女子动听的嗓音撩拨了下,再细听,对方果然如传言一般对他忠贞不二,登时莫名激动起来。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了并未上锁的房门,动情地喊道:“宝钏!是我啊,薛平贵!我回来了!”

推开门的一瞬,温热的香风如同浪花般拍上了薛平贵的全身,亦拍进了他干涸的心头,窗边穿了一身月白齐腰襦裙肩披白绒氅衣的美人儿惊诧地转眸望着他,肤白如雪,粉腮红唇,眸若剪水,整个人纤弱美丽得仿若画中人复生,薛平贵呆滞,半张着嘴,完全记不起曾经谋划好的各式心思他的发妻宝钏,他离去时,才十七岁,她长开了之后竟然是这副模样?

他竟然!竟然离了这样的妻子十八年!!!

“宝钏!!为夫回来了!”薛平贵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手脚发软滑跪到了青青膝前,捧住仿佛被惊呆了的美人素手,珍惜地捧在手心,他热泪盈眶,“宝钏,这些年你受苦了!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