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明有心显摆，主动和江初月谈论四书五经，谈家国社稷。

他本以为，江初月一个闺阁女子，必定不懂经论学问和家国大事。谁知江初月和他交谈时，竟也显露出她不浅的学识。

江初月精通琴棋书画，也读四书五经和家国历史。

这得归功于萧老夫人，萧老夫人出身将门，认为女子的眼界不能局限在闺阁，也得睁眼看看家国世界，所以特意请了博学鸿儒的大学士教江初月和萧戟读书。

孙昭明惊奇地说：“江小姐甚至还懂兵法，实在难得。”

江初月道：“出身将门，耳濡目染会了一些。”

如果不是幼年失去父母，江初月或许会像她姐姐一样前往边关，随着父母四处征战保家卫国。

命运无常，父母战死沙场，姐姐也尸骨不存，江初月成了娇养的京城贵女。

孙昭明敬佩道：“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江小姐学识渊博，小生佩服。”

江初月垂眸浅笑：“略懂一二。”

她垂眸一笑，模样甚是好看。

孙昭明看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里更是喜忧半掺。

江初月实在过于完美，仿佛根本没有瑕疵，她从始至终礼仪得当，没有显露出半分看不起孙昭明的意思。孙昭明至今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儿会落在他头上。

茶点没吃完，江初月并未再动筷子。

孙昭明拱手，客客气气询问：“湖畔荷花盛开，小生斗胆邀江小姐泛舟，可好？”

江初月说：“自然可以。”

和孙昭明交谈许久，江初月心里并没有泛起波澜。爱过萧戟后，再看这世间其他男子，他们都显得逊色。

孙昭明不如萧戟博学，相貌也不如萧戟出众，他只是个胸有墨水的文弱书生。

江初月平静地想，就这样吧。

反正都是过日子，和谁过都一样。或许和孙昭明相处时间久了，慢慢就能处出感情。她将来会当一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子，这一生也就这样过了。

孙昭明叫来酒楼小厮结账。

小厮恭敬道：“这位公子，一共花费六两银子。”

孙昭明取钱袋的手抖了下，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东湖楼茶点精致，一盘点心最多只有三个，个头还极小。孙昭明只点了三碟招牌点心和一壶荷花酒，居然花费了六两银子！

足足六两银子！

他、他出门根本没带够钱。

第31章 并非良人

一时间，氛围略显窘迫。

孙昭明只觉得耳根烧得火辣辣，仿佛被人活活打了一巴掌。

小厮见孙昭明迟迟没掏钱，又说道：“公子可是要赊账？”

孙昭明满脸窘迫。

江初月察言观色，正要让宝珠掏钱。这时，一道略显戏谑的清亮嗓音传来：“哟，这不是萧将军的妹妹？”

隔壁雅间房门打开。

皇后的妹妹上官芸摇晃罗扇，幸灾乐祸露面。很巧，上官芸今日也来东湖楼吃茶点，她听到隔壁的动静，也听到江初月的声音，她立刻开门查看。

上官芸瞧见寒酸的孙昭明，故作惊讶：“哟，这是江小姐老家的穷亲戚？来东湖楼吃酒，居然付不起钱。”

孙昭明越发窘迫。

上官芸打扮得花枝招展，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出身极为富贵的京城贵女。孙昭明遭到嘲讽，难堪无比。

江初月平静道：“宝珠，付钱。”

宝珠从腰间掏出荷包，取出一枚银锭递给酒楼小厮：“不必找了。”

小厮喜笑颜开，恭恭敬敬地接过：“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上官芸摇晃罗扇，阴阳怪气：“还让姑娘家掏钱，丢人现眼。”

孙昭明不敢反驳，他得罪不起京城贵女。

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初月不想和上官芸争执，带着丫鬟下楼。孙昭明窘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