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龚泽林就话锋一转打断她:“当然,我个?人是看好?你们的前?景的,只是公司这边……”

于蓁蓁一顿,听到了弦外之音:这事有他在其中操作?的可能性。

她态度谦和地:“林哥再帮我们给上?头说说吧,不然你们投了出来的资金直接打成?水漂也很可惜。”

看鱼儿在咬钩,龚泽林端着酒杯放嘴边看着她说:“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不就是因?为看你心诚这才约你来吃饭聊聊,不然我不用多说,公司也会有公司的决断。”

这话一听,于蓁蓁终于确认了其中的威胁之意,龚泽林是在拿他们的公司投资当筹码,两次重复说出的“心诚”二字也不是无缘无故,是在威胁她拿出点东西表示诚意。

她能拿出点什么?

看着龚泽林眼镜片后色眯眯的眉眼,于蓁蓁已?经有猜测。

于蓁蓁试着倒了一杯酒跟对面人碰杯:“敬林哥。”

终于识趣,龚泽林视线在她细白的指尖上?扫了几?扫,笑着跟她碰杯:“干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却见?于蓁蓁唇边轻轻碰了碰酒就了事,他正觉奇怪时,于蓁蓁放下酒杯站起身?,朝他这边挪了两步过来,主动提起了红酒瓶要给他杯子?里倒酒。

这在龚泽林看来像一个?暗示,他在无人看得见?的这个?地方笑着,眼镜片反照着有于蓁蓁影子?的光,口中说着“蓁蓁你的手真?是白”,便朝酒杯旁伸过去了手。

然而下一秒,没等他摸上?,“哐”一声,于蓁蓁手里的酒瓶撞倒着酒杯一起倾覆而下。

一股红酒瞬间瀑布一样喷洒,酒瓶还似从下到上?转了个?向,不止酒水洒在了他即将碰到她的手上?、手臂上?,更是泼到了他的心口和裤腿,甚至还有好?几?点溅到了他的脸和眼镜片。

于蓁蓁惊呼着“林哥抱歉抱歉,我没拿稳酒瓶”,转头虚张声势地高?声喊服务员:“服务员麻烦给我们几?张纸,多拿几?张!”

龚泽林这边已?是一派混乱。

他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躲避还在从桌面往下流的红酒瀑布,抽纸来抹脸和脖子?上?的酒,又取下模糊着视野的眼镜擦拭。

于蓁蓁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这个?朝她伸出咸猪手的人因?长期佩戴眼镜而微有变形的眼眶面如寒霜,她只是上?下晃了晃酒瓶,没给他直接淋头上?已?经是极克制了。

等一位男服务员送来纸巾,她嫌弃地看着龚泽林问服务员:“能不能帮忙给他处理一下?”

男服务员一脸尬:“这……”这要怎么处理?

龚泽林这一身?当然不好?处理,他的衣服是米白色,这一下酒渍痕迹明显得不像话,他也狼狈得不像话。

于蓁蓁满意地扫过他一身?上?下,假意关怀道:“林哥,要不你去卫生间洗一下?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龚泽林冷着脸想发?作?却没办法发?,怀疑于蓁蓁故意为之,但有第三人在场,他不便立刻撕破脸皮,等眼镜擦完重新戴起来,他冷怒地看向于蓁蓁,然而于蓁蓁是一脸无辜和可怜样,神态委屈的,感觉他再说一句她就会立刻哭出来似的。

龚泽林咽下一口气?说:“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话落,他拿起手机抬步朝门口方向走?去。

服务员走?后,于蓁蓁久久看着龚泽林落荒而逃的背影,感受着自己跳得快要突破心腔的心跳频率,避免一场性骚扰是痛快事,可她也知道这意味着要面临一场即将到来的困境

思略这边的投资怕是要有始无终。

而思略的确没让她等太久,次日她邮箱里就收到一个?他们发?来的正式函,说是二次评估后公司决定与他们终止合作?。

在这场无疾而终的合作?里壹星虽然没吃大亏,但是启动的项目又不得不暂停掉,厂房那边的事情也要搁置,于蓁蓁打电话给经开?区张主任时被对方极尽阴阳怪气?,而她因?为公司未来大概率还得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