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再也看不到了,自己在这里相对安稳的日子算是到头了,眼前似乎闪过那被被阳光静静穿透的立在柳树下纯白的影子,流裳不觉突然一阵心痛,啸月,为什么偏偏是她的丈夫?一个自己最想对她好的人和一个可能是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生平的第二次心痛,有如刀子,悄悄的在心口划过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次日流裳起了个大早,吩咐如梦在梨树下铺好毡条,又敲开织银的房门,也不理会啸月的脸色有多难看,便把织银拖到厨房,关上门,谁也不让进,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嘀嘀咕咕的干了些什么,王爷昨天就带来了两坛上好的竹叶青,流裳亲自拿了一坛进厨房,另一坛早在昨天下午就叫如梦拿去埋在了梅花树根下,“可惜只埋了一个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只好试试看了。”拿酒给如梦的时候流裳笑着说道。
“六哥好有雅兴。”六王爷带着七王爷谢修篁进入花园,一见着梨树下的毡条,修篁便笑着说道,“只可惜不是春天,在树下坐着喝酒,会有梨花飘下来。”六王爷一笑,让了修篁坐下,如梦赶忙去叫流裳拿酒。
“姐姐回去歇着吧,剩下的裳儿来就好了。”流裳正提了食盒,一开门就看见啸月站在门口,忙回身把织银手中的提盒接了过来,正巧如梦跑过来,遂叫上她一道去把埋着的酒挖出来。
“王爷让我也去。”一直看着流裳和如梦走远后,啸月才开口道,“阿织,你不去?”
“就算你不让我去,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织银走下来,拉了啸月的手,“反正我是去定了的,你看着办。”
“这么久了,你总算说了一句像你的话。”啸月微微一叹,织银见啸月应了,便也不管他嘴里嘀咕着些什么,二人并肩走进园子。
“月兄来迟了,等会要大杯罚酒。”六王爷正倚在梨树上,正是流裳上次靠的地方,摆弄着茶盏,天青色的茶碗,茶水清澈透亮,带了三分茉莉的香气,闻着甚是清爽。
“啸月见过七王爷。”略一欠身,便算行过礼了,“这是贱内,织银。”
“坐,这里可是六哥的地方,六哥都没说,就别见什么礼了。”七王爷点点头,指指地上,“六哥,你叫了半天的酒呢?我怎么没看到?这茶倒也还罢了,借了点花香。”
“流裳见过七王爷。”话未说完,身边已多了一个人,流裳笑着将酒坛子的封口敲开,酒香顿时四溢,如梦递上杯子,流裳满斟了四杯,一一敬过,便站在六王爷身边,“王爷尝尝,可还能喝?”说着,看向七王爷,不觉一愣,怎么是他?那天站在园子门口看到自己跳舞的人?是七王爷?七王爷见了流裳也是一呆,随即恢复常态,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竹叶的清香混着玫瑰的浓郁的香甜,还有一分梅花的清凉之感,“还不错,六哥这酒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那我可不知道了。”六王爷喝完酒,笑着看向流裳,“你只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