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摆放着手风琴和三等功证书。

“咱们先从学艺聊起?”李姓记者按下录音笔,微笑着递过话筒。

林子淮喉结滚动,认真地点点头,“当年音乐家下放到我们大队,我有幸接触,人家教一个音符,我在沙地上反复刻写,用树枝整整截了三个月。

我妈用半个月口粮,给我换来了《和声学》手抄本。那时候家里就一盏煤油灯,我和我姐就着月光,一个抄谱一个校对,手指被冻得连笔都握不稳......”

能进文工团的成员,百分之九十都是好家庭出身,尤其是会乐器的,家里成分都相对不错。

像杜鹃这种,用歌唱能力和舞蹈能力进来的,总归是少数。

像林子淮这种草根出身的,更是少之又少。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农村人没条件。

随着越来越多的故事被抛出,众人听得也越发投入。

从学艺到无处可用,从入伍西北军到调转文工团,从初出茅庐一战到原创歌曲立功……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证明着林子淮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