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俞林几乎遍体鳞伤。
就算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可沈蔷意觉得依照贺静生冷血无情的性子,大概率是不会管他的。
沈蔷意对?高?俞林很失望也很生气,她对?他最后?的喜欢也被消磨殆尽,可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漠视不管。
毕竟是一条人命。
不管高?俞林有没有骗她,对?她来?说?,他的确给过她温暖。才刚到伦敦最难熬的那几年?,他也的确给过她陪伴和?精神寄托。
所以,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到地下拳场。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在她这里的滤镜,彻底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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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蔷意都过得很忐忑,她很怕贺静生又来?找她。
可出乎意料的是,贺静生并没有出现,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但?倒霉的是,或许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她突如其来?地生了一场大病。
一直在反复发烧,白天退烧,夜晚又重新烧起来?,咳得她肺都要裂开了。
她本来?白天还在坚持排练,直到后?面被消磨得实在扛不住,请了假窝在宿舍里,Hedy很关心?她,总时不时来?宿舍看她。
沈蔷意意识薄弱,吃了药后?一天基本上都是在昏睡。
Kiki给她买饭回来?,她也一丁点胃口都没有。吃两口就作罢。
不过庆幸的是,好好休养了两天后?,终于不再反复发烧,只是还有些咳嗽头晕等症状,她便打算重新回去继续排练,内心?焦急得不得了,生怕自己拖慢了进度。
伦敦最近降温严重,天气也不好,刮着很大的风。
沈蔷意怕再度感冒,所以出门穿得很厚,还围了一条围巾,将脸裹得严严实实。
步行到歌剧院,这么一段不算远的路,走起来?都费劲。
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几口热水。
内心?不断嘀咕,要是再不好,她是不是得去请个?大师看看自己有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病得这么邪门。
最可怕的是这几天,她几乎天天晚上都做噩梦。
梦到被关进八角笼的人是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是她,而贺静生就站在笼子外面,面无表情地旁观着,她扒着笼网声嘶力竭地求他,他仍旧无动于衷,甚至勾起唇角淡淡地说?出两个?字:“继续。”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凝着她,似乎在说?游戏从未结束。
沈蔷意每每都惊醒,而每每回想起,只剩下毛骨悚然。
她又喝几口水压了压惊,这才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抵达歌剧院。
明明巡演迫在眉睫,可大家都没有排练,一个?个?面色凝重在议论着什么。
不知道为何,沈蔷意觉得气氛很奇怪,很压抑,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
Kiki正和?几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连一向乐观的Kiki都唉声叹气。
沈蔷意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Cynthia,你怎么来?了,好点了吗?”Kiki关心?道。
沈蔷意点头,又问了一遍,“大家都怎么了?为什么不排练?”
其中一个?女同事叹气:“还排练什么,巡演都取消了。”
沈蔷意错愕地瞪眼:“为什么?”
“不知道啊,巡演的剧场都莫名?其妙毁约了,取消了《胡桃夹子》的剧目,也是今天刚得到的消息,Hedy都快急疯了,所有高?层现在正在开紧急会议。”Kiki说?。
沈蔷意大脑一空:“所有的剧场都.....?”
Kiki 点头。
这件事太过离奇。史无前例。
这次的欧洲巡演,从伦敦开始一直到巴黎结束,多?个?国?家和?城市,上百场的演出,统统取消。最主要是巡演的每一个?剧场都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