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卫平就吃完了,然后是洗碗声,厨房整理完之后他又探头出来说了一句:"大哥你要喝点什么吗?"
"啊,不用了,我今天大概是看电脑多了,眼睛累得很,想睡了。"陆凯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灯光下卫平被泪水浸湿的黑眸温润地看着他,让他心里又是一阵乱跳,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指了指沙发上放着的被子:"我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现在天也凉了,晚上盖毯子肯定会冷,盖这个吧。"
卫平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子,刚套好蓝色碎花被套,看上去软软的,盖起来一定很舒服,他迟疑地过去摸了摸,小声说:"其实我盖毯子就可以了,也不是很冷的,再说我还年轻,大哥你不用特地给我买......"
"罗__罗嗦!谁说是特地给你买的啊?一直放在柜子里我忘记拿出来了而已。"陆凯一面想起来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卫平也不是没开过柜子怎么会不知道有没有这床被子,一面死鸭子嘴硬地说,挥着手往自己卧室里走去。
在最后关门的时候,他低声说:"嗯......对面收拾出来一些东西,我都放在门口的箱子里了,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他不敢回头看卫平是不是又要哭,飞快地把门关上,一步冲进了浴室。
其实对面的夫妻俩真没留下什么东西,陆凯搜拣了半天,只有小松鼠的几件衣服,课本试卷什么的,还有一张合影,一家三口,那时候小松鼠还小得很,才十岁吧,姐姐也能看得出是个精心修饰过的美女,就连那混黑社会的姐夫,看上去也不是不帅的,但物是人非,现在据说已经成了野外荒地的尸体。
人生啊,真是说不清楚,他无意中咬碎了嘴里的烟卷,苦辣的烟丝味道泛滥开来,急忙吐掉,打开水龙头漱口,就是他自己吧,十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何曾想到过会有今天这么一天?
一直过着那样的日子,也不会认识到小松鼠了吧?
草草收拾了一下,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没什么声音,小松鼠大概也缓过来了吧,还是没有哭的力气了?陆凯猜测着躺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睡着了。
因为一直暗暗担心着卫平,陆凯并没有象平时一样睡得很死,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没来由地惊醒过来,困倦地翻了个身,举起手看看表,才不过夜里一点多。
小松鼠睡了吗?他侧耳听了听,似乎外面很平静,但是隔着薄薄的房门他还能隐约辨认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听起来......似乎很痛苦。
该死的!又怎么了?早知道就不该把他一个人放着的,自己真是个狠心的男人,就为了抱小松鼠的时候会有欲望所以宁愿在他伤心欲绝的时候把他推到一边去自己呆着还安慰自己的良心说这是为了他的成长!
一边诅咒着自己,陆凯一边飞快地爬起来,凑到门边一听,果然又听见了卫平强力压抑的喘息声,接着是痛苦的呻吟,隐约好像还听见他微弱地叫着:"大哥......"
别是小松鼠一时想不开自伤了吧?!陆凯再不犹豫,推门而出,同时开亮了客厅里的灯,大叫一声:"卫平!"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老脸微微发红,目光迅速地转到别的地方,上下左右地游移着,吞吞吐吐地说:"啊......"
卫平目瞪口呆地缩在沙发上,身上的被子退到一半,温润的小脸满是红晕,一直红到了脖子,单薄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压抑不住的喘息声从牙齿里漏出来,双手放在被子里,下身处可疑地凸起来那么一块,一时间,陆凯的心几乎以人能承受的最大速度在跳个不停。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一种微妙的感觉慢慢蔓延开来,良久,陆凯缩回手去抓了抓头发,傻笑着说了句:"DIY啊?继续继续,这没有什么好丢脸的,男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