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但她始终忘不了曾被她亲手抛弃的廖今雪这个名字,甚至都是在几年后她才知道。
“他会恨我也是理所应当,跟着那样的父亲,能好好活下来都不容易。我费尽周折找到他,想要补偿,但是太晚了,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也许是受到了刺激,也许因为面前的许戚是廖今雪承认过的朋友,白甄霞无意识地说了太多。她的内疚,她的悔不当初。
太难熬了。这些事情她没办法告诉如今的丈夫,没办法让年幼的小彦理解,廖今雪即使听到,也会觉得她是在装模作样。这么些年,她只能一遍遍和自己对话。
许戚嚅了嚅唇,即使面对着深深后悔的白甄霞,此刻他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这才是廖今雪身上所承受的罪孽最初的根源。至亲之人施加于他的伤害,远比伤疤来的更加痛彻心扉。
没有人可以替他原谅。
“你不要告诉今雪我请了律师的事情,也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警局,等事情解决,我会亲口和他说。”
许戚哑声问:“你不打算去医院看他吗?”
白甄霞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肯定不希望我知道,我擅自过去,反而要惹他不开心。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顾他了。”
许戚的答应慢了半拍,直到白甄霞离开警局的身影消失在尽头,那点始终悬在半空的虚无感,终于化作真实,捕获了一丝钝痛。
那是比眼睁睁看见廖今雪替他流血受伤的一瞬间,更加苍白的无力。
还有浓到深处化不开的酸楚。
廖今雪出院的时候没有联系他,但许戚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背后的伤口不能有大幅度动作,廖今雪现在没办法开车,这家医院又刚好坐落在偏僻的山脚。
过来一趟,十分不便。许戚就是这样说服了自己。
“医生有说多久能拆线吗?”
廖今雪扯过安全带系上,动作里已经很难看出不久前受过的伤,“一周以后。”
许戚装作不经意地侧瞥,声音很轻,就像是随便一提:“那到时候你自己过来吗?”
廖今雪顿了一会,“你要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