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占据我那不清不楚的大脑,当我被一阵强烈的绞痛折磨得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入睡的时候,我终于翻身坐起,突兀的肢体动作让残破的骨架发出吱吱嘎嘎的怪音,就像掉了某个零部件的老旧机器。
脚底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向我袭来,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而来,烧灼在我的皮肤上,形成一个个闪亮的光斑――我呆滞地看着那些光点,在我的皮肤上移动着,仿佛随时要烧穿我的肉体,穿透我的全身。我闭了闭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摸索着想拾起地上的衣物,当身体蹲下的一瞬间,一股温热湿滑的感觉顺着我的身体蔓延下滑,低头一看,双腿间难以忽略的黏腻痕迹在向我述说着某些我不能忘却的记忆。
我们爱过了,用尽所有力气地爱过了,在我的身体里,他向我提出了他爱着我的证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自己手腕上的皮肤,些微的咸味混合着连城的气息,像他的双手在环抱着我,我迷茫地放下自己的手,摸索着走到穿衣镜前,那里反射出来的人像,眼神空洞却面颊潮红,从脖子开始蔓延至全身的深红色痕迹,像一个个断线的画片,记述着连城膜拜我时的每一个步骤与轨迹,我深呼吸一次,再深呼吸一次,直到自己的心跳平静,脉搏安稳,才将衣服一件件穿起来,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把涨红的脸庞冷却一下。
不知道连城已经离开了多久,我告诉自己他总会回来的。于是,我开始让自己变得忙碌。把每一个房间都逐步打扫一遍,即使它们已经非常整洁;把每一块地板砖都擦上一遍,即使它们本来就光亮如镜;把书柜里的书本全部重新排过,即使那些我看不懂的砖头书只有它们的主人才认得它们该放哪里;把冰箱里的食材全都清理出来,对着洁净的厨房大肆浪费着能源,污染着环境,舞动着锅铲,弄得满屋子油烟味,换得一桌子的菜肴,热腾腾地放在桌上,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变得冰凉――我的意志,随着那些逐渐消失在空气中的热气而渐渐紧绷,我突然后悔,至少――我该告诉他,我在这里等着他才对!
我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上沾得一片冰冷的湿滑。我慌忙用袖子擦拭自己的脸,那种哀戚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想再看到!于是我站了起来,拿起空碗往里边添上满满一碗白米饭,捉着筷子盲目地朝嘴里塞了起来,当空虚的胃逐渐被填满的时候,我的嘴边弥漫的,不是米饭的甜味,而是虚幻的苦涩……
就在我正准备往已经饱涨的胃里塞进第三碗时,大门外传来一阵金属敲击的轻响,带动着门锁的机簧转动,我激动地把嘴巴里的白饭吞咽进去,期待着连城进来时,我可以神清气爽地冲着他微笑;“我已经吃饱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我不要他看到我一副神经兮兮、紧张不安的样子!可是,我的打算在大门洞开的一瞬间被击溃了,我的计划全盘落空!――进来的人一身高级的笔挺西装,修长的骨架支撑着矜持的步伐,走进来时看到了我,表情比我还要惊讶!
“怎么会是你?你还在这里?”侯远亭四下张望了一下,才直钩钩地看着我。我的心哐!的一声沉了下去,像玻璃一样在心底里碎了开来,看着侯远亭,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对我而言,难辨忠奸。我始终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连城一边还是站在与之相对的另一边?!从他的话语里,我感觉到他和连城之间的感情深厚,但同样的,他也对连城的母亲有种无法动摇的忠诚!他甚至拥有连城住所的钥匙――不可否认,我嫉妒他!
“什么意思?这里是女人禁地吗?难道只有那位变态的母亲才能走进这里?”我尖酸地反诘着,坐在沙发上一副占地为王的架势。
“不,你现在待这里的确不是时候。”侯君比我想象中更有涵养,他没有动怒,对我的挑衅视而不见,这时我才发觉林小雨的眼睛真是犀利,此人的确从各方面来讲都算不可多得。
“你应该回家去,钺把事情处理完了自然会回到你身边!”他继续以诚恳的语气说服我。
“为什么?!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