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美哀嚎不已,那人面目狰狞,痛骂一句:“骚货!你还敢哭!”一手拎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直拖到地上去。
林婉看着珠美被从身边拖走,终于醒过神来,她往前一扑,捉住珠美的足踝,想把她拖回来。但是那男子力气极大,不但拖走珠美,还把裹在被子里的林婉一起拖下了床,两个女孩一起面朝下从床上跌了下去,发出扑通两声脆响。
林婉的一边膝盖和手肘撞到坚硬的地板上,痛得哀叫一声,就这么一分神,珠美已经从她手上松脱。林婉艰难地从扭结在身上的被子里爬出来,心里着急,脚下又被厚重棉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她来不及叫疼,再次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简直就像惊悚片,那个男人抓着珠美的头发一路拖出房间,拖到走廊,期间不停用脚踢她的头、脸和下体这个强壮的男人把脚下的弱女子当作沙包在打,鲜血顺着路径一滴滴洒落,触目惊心。
林婉穿着睡裙,光着脚一直追,她看到珠美用力去拨开他的控制,一边像条蛆虫似的在地上挣扎扭动,一边痛苦尖叫哭泣:“救命,救命啊!”而那个男人始终不肯放过她,踢得不过瘾,又用拳头砸下来。
林婉连滚带爬地上去,抓住那男人的手:“你干什么?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男人原来端正的的面孔已经因为兴奋而变得变态的煞白,身上头发完全被雪打湿,一张口就是刺鼻恶心的酒精味,啊,原来是个醉汉。
他一把将她甩出老远:“老子就是要打死这个骚货!”
林婉眼看着他的靴子再一次要踢到珠美的脸,想不了那么多,往前一跃,像条麻袋似的整个人覆到珠美的身上,用手臂死死护住她的面孔,一声闷响那一脚,扎扎实实地踢到了林婉的手臂上。
林婉哼了一声,痛得当场眼冒金星,但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翻过身来,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住手臂仰头尖叫:“你是谁?干吗打人?神经病!酒疯子!”
男人神经质地大笑着,指指自己鼻子尖:“我是谁?我是这婊子的爱人,老公!”
林婉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你问她!让她自己说!”他一指地上的珠美。
林婉转头扯着珠美的手摇晃:“珠美,你是不是欠黑社会钱了?这人是谁?他为什么打你?他说是你男朋友,不是的,你男朋友很爱你的不是么?他撒谎!”
本来还在挣扎的珠美听到林婉的问话忽然不动了,曾经娟秀的脸已经被踢得皮开肉绽,嘴角眼角裂开,鲜血正从鼻子和嘴唇往外冒,她像是刹那间失去了生气,死尸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颗大大的泪水从她的眼角和着血一起慢慢滑下来,滚到冰冷肮脏的地板上。
她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存意识。
林婉觉得五雷轰顶,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们住的这栋别墅并不是全封闭,出了房间就没有暖气,铺了大理石瓷砖的走廊上挂着黄色的仿古煤气灯,雕花的石栏杆及腰,可以看到外面美丽雪景以及成亩的玫瑰园。在这么美丽宁静的地方,发生了如此丑恶血腥事件,半个小时以前美好爱情故事的男女主角,如今一个像死人似的躺在她身后,另一个变成了罪恶的凶手站在面前。
林婉全身颤抖,她像是坐在冰块上,身上只穿着条棉布睡裙,赤着脚,整个小腿裸在外面,刚刚没有时间与精神让她感到冷,现在那股冰冷的寒意却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冷,真冷啊,身上冷心上也冷。
走廊上的动静让其他房间的女孩走出来,她们看到眼前情景全部忍不住惊叫,都是和林婉一样娇生惯养的孩子,除开在电视上,没有人见过真实的血腥与暴力,一下都失去了方寸。刘露露这时也魂不守舍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她手中拿着珠美适才扔在床边的手机,看到走廊一幕,马上开机打算报警。
珠美的男友反应迅速,一跨步劈手便把手机夺下,狠狠往墙壁上一摔,顿时摔成两半:“谁敢报警!谁敢报警!”昏暗的灯光下,他狰狞得像只鬼,地上则是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