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睡衣走进卫生间,宋沫却傻掉了。
早上顾冷源换下的脏衣服还在置物架上。
时念安来得突然,他走的时候忘了带走,她后来也直接去公司了,没有洗衣服,这些衣服就在卫生间躺了一整天。
她的,和他的,堆在一起。
这样的场面让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冷笑,如果顾冷源见到这样的场面,估计直接会崩溃。
还有一点很重要是,她这卫生间太小,淋浴时,水流一定会飞溅到置物架上,这些衣服,现在都是半湿的。
要是就这样拿去还给顾冷源,肯定不行。他那么讲究的人,一定会很嫌弃的。
可如果要洗干净了再给他,那谁洗?
以她的经济状况,她肯定舍不得花那个钱送去洗衣店的。
就这么两件夏天的衣服,捎带手就能洗了,就要花几十块,这钱她留着买肉吃不香吗?
所以,她要帮他洗衣服?
宋沫有点犯难。
别的倒也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他的内裤也在。
看到那条藏青色的三角裤时,她羞/涩地用双手蒙住脸,她还从来没有帮男人洗过内裤呢!
以前爷爷的衣服都是她洗,爷爷虽然总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是个粗人,但其实他的心很细,他会注意,她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内裤他总是自己冲完凉就顺带手洗了。
这种男人的贴身衣物,她真是头一回洗。
宋沫感觉自己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可如果直接丢了,好像也不妥当。
万一顾冷源让她赔他(她觉得,就他那种捉摸不透的性格,保不齐他能干出这种事!)以他的穿衣品味,这么点布料要多少钱还是其次,关键是她怎么好意思去给他买?
还是认命的洗吧。
谁让她欠他的呢!
宋沫用两根手指把顾冷源的内裤拈进洗衣盆里,全程都是闭着眼的,总觉得看了会长针眼。
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洗完顾冷源的衣服,晾到阳台上时,宋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白天刚跟他吵了架,晚上还要帮他洗衣服!
尽管她一定会帮他洗的,他是因为照顾她,才会有脏衣服换在她家,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把衣服洗了干净还给他,但她完全可以把他的外衣先丢在地上踩两脚再直接丢进洗衣机洗的嘛!
怎么那么傻呢?
还用手洗!
舍不得洗衣费,还豁不出去那点电费吗?
她就是输在没有格局上!
“砰砰”
正在懊恼呢,敲门声响起了。
“谁呀?”宋沫一边蔫答答地从沙发上起身,一边问。问这个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顾冷源的脸。
拉开门一看,缩小版的顾冷源。
宋沫的郁闷瞬间被一扫而光,她黯淡的小脸上有了神采,她蹲下身保持着跟顾泽齐平的高度,温柔地问:“小泽,你怎么来了?”还拖着箱子?
顾泽装出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我被爹地赶出家门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宋沫护犊子的架势马上就出来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顾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忧思过重地问:“他打你没有?”
“那倒没有。”顾泽肯定地说。
演戏也要有个谱的,他要是把爹地说成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妈咪当然会很心疼他,可那样爹地在妈咪心目中的印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他的终极目标,是要把妈咪拐回家,跟他和爹地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住进妈咪家,这只是他的阶段性目标。
他不能目光短浅的只看眼前,不计长远。
“爹地从来不打我,但他凶我,可凶了,也不知道谁招惹他了,但宝宝是无辜的呀。”
“......”
宋沫哑然了须臾。
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