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哼了一声，开始出题。

她不会从最开始出的。前面的部分，白天她看到宋沫翻译的，她要出，就从中间开始，到最后的部分，挑着抽查。

“所有重点产品全流程的品质追溯。”

“Quality traceability of all key products in the whole process.”

“实施品质追溯后达成的愿景与功能。”

“Vision functions achieved after quality traceability implementation.”

“客户评级提升。”

“Customer rating improvement.”

......

两人一问一答，一中一英，Jessica一连出了二十几道题，每一题，宋沫不但翻译精准，而且发音标准，原本Jessica想看宋沫出丑，可到最后，却变成了宋沫的秀场！

若要论圆滑，论世故，论“心里想的是妈的，嘴上说的是好的。”这种必不可少的心口不一等等之类的需要通过在职场中摸爬滚打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经验，那肯定是宋沫的短板；可如果要论这一类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死记硬背，跟英语考试中中英文翻译差不多的题目，那可是宋沫的强项！

在京大，她可是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的人，她防不住May断她电脑的电，还接不住Jessica甩过来的翻译题？

小菜一碟！

宋沫始终对答如流，而Jessica出的题越多，脸色越难看。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但Jessica出了一头汗，脸上的妆都被汗水晕开了，她的心虚和焦急一目了然。

尤其是到后来，当她满篇寻找着刁钻的字眼，寻到一个后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这回一定可以难住宋沫，可宋沫却一秒答出，而有个别围观的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忍不住在旁边喝彩“好！”Jessica觉得她的椅子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刺，扎得她坐不住。

她心急如焚，想着要怎么收场，这时，从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好热闹啊。”

大家循声转头，纷纷跟进来的女人打招呼。

“ 戴总。”

“ 戴总。”

“ 戴总。”

这个女人，就是海外市场部总监戴溪，一个身材高挑，留着利落短发，个性鲜明的女强人。

戴溪不仅为顾氏集团创造了无数可观的业绩，还为公司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市场部经理级的管理层，大多都是她的心腹，至于Jessica这种基层管理人员，她离戴溪的嫡系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戴溪能力强，性格也刚强，宁折不弯，听说她为了坚持一个优化成本的设计，曾在顾总的办公室跟生产总监拍过桌子。能得戴溪的重用，是Jessica一直以来的心愿，可市场部人才济济，Jessica算老几？她在戴溪面前能说上话的机会都很少。

眼看戴溪这个时候回来，Jessica连忙站起来刷存在感，“戴总，我在管教新人。”

也是为了先发制人。

如果宋沫在戴总面前乱嚼舌根，戴总对今天的事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并站在了宋沫那边，那她就彻底输了！

戴溪面无表情，“嗯，我站外面站了一会儿了，都听见了。”她转头看了看身板挺得笔直，像个战士一样的宋沫，无波无绪地开口，“宋沫，是吧？”

宋沫向她礼貌颔首，“是，戴总。”

戴溪：“你的事我晚点再跟你聊。”

然后，她把目光落回Jessica脸上，“Jessica，我先说说你。我希望你有不会输的能力，但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有输得起的魄力。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有两句话给你第一句，向宋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