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扛着呗。

她忍着现在就冒出来的不良感受说:“可以的。”

然后,她对刘叔致谢后,跟叶易川打车去了医院。

叫车的时候,宋沫用的是微信里的打车小程序,自然就不免看到了她的微信余额,她一阵惆怅,再找不到工作,她下个月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

宋沫错判了形势的严峻性,压根儿不用等到下个月,她要怎么撑过今天,都是个巨大的问号。

车费几十块,当然是她付的。

到了医院后,宋沫对叶易川说:“我去给你挂号。”

叶易川也只是嗯了声,一脸阴沉。宋沫不知道他是真的头痛,还是只是心里不痛快,但他脸上那种理所当然是很明显的。

似乎,她为他做这些是应该的。

宋沫没有时间去感到委屈。她光是要克制从一迈进医院,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从胃里翻腾出来的不良滋味就要耗费很大的精力了。而且,他确实是被她打伤的,她负责也是应该的。

宋沫去排队挂号,叶易川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刷着手机,一派大爷的作风。

在就诊护士的指导下挂了神经外科,前面排队的有十几个人。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就诊所需的时间也就长短不一,宋沫跟叶易川等了半个多小时,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上提示在他们前面等待的还有十来人。

叶易川一局游戏玩输了,心里不爽,又开始拿宋沫撒气,“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我?还要等多久?”

“我们前面还有十二个人。”宋沫按照号次说。

叶易川把手机一扣,专心致志地找茬儿,“你不会挂急诊吗?我这伤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吗?照这么等下去,我什么时候能看上病?要是拖出个好歹来,你负得起责吗?”

“急诊也是要按危急程度排队的。”宋沫说。

她的声音不大,一是她不想跟叶易川在公共场合吵架,二是,她比叶易川更想他能尽快看上病。她感觉越来越不舒服,心里堵得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又像是置身于高原地带,总之,喘不过气来。

但叶易川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她以低姿态跟他讲道理,他也听不进去,他只觉得,她还敢反驳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反驳她,她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叶易川更加火大,想要加倍发作。

宋沫不傻,她只是从小拥有的就不多,所以对每一个曾给予过她温暖的人,她都很珍惜。但她珍惜叶易川,不等于即便他羞辱她,她也要全盘接受。

“我去趟洗手间。”

宋沫不想继续跟他吵,找了个借口走开。

她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叶易川和医院里的味道,都让她感到窒息。

宋沫想去外面站一会儿,但她刚走到就诊大厅,就听见门口传来紧急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紧跟着,一名医生和几名护士就推着担架车用最快的速度朝她这边跑过来。同时,急诊室的医生迎了上去。

“孕妇现在什么情况?”

“羊水已破,频繁宫缩,出血量很大,胎心越来越微弱!”

“马上送手术室!”

听着他们很紧急的对话,宋沫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那名被120送来的孕妇身上。

她痛苦的呻/吟着,头发被汗水湿透贴在了脸上,她的手,紧紧抓着医生的衣袖,艰难地说:“医生,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而她的身下,雪白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浸透,怵目惊心的蔓开。

宋沫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放映电影似的有一些明明灭灭的光闪过,还有一些非常非常模糊的片段在闪现,她眼神迷蒙,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还未毕业,除了时念安,她也没有其她到适婚适育年纪的亲戚朋友,她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

宋沫还没有理出一丝一毫的头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