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儿又看了看宋沫,她现在才注意到,宋沫头发凌乱,衣服上也有明显的褶皱,还有她的手腕,通红得不正常。

“小沫,你跟你的客人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刘婶儿说,“今天是明明的忌日,你们要是不觉得......”

说着说着,刘婶儿就哽咽了,深陷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想说,你们要是不觉得晦气,就跟我们两个孤寡老人一起吃顿饭,我想让明明看到,家里挺好的,我和他爸身体都还硬朗,家中也不是很冷清,有人陪我们,他在天上,可以放心了......

“不会的。”宋沫笃定地说。

她能想象到刘婶儿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她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刘婶儿的眼睛,说:“如果不麻烦,我们就打扰了。”

刘婶儿抹了抹泪,“不打扰,不打扰,过来吧。”

“易川,刘婶儿叫我们去她家吃饭。”宋沫朝卧室的方向喊,她不敢过去叫他,她真的让叶易川弄怕了。

她答应刘婶儿的邀请,不仅仅是因为刘婶儿眼中明显的脆弱让她看着很不落忍,她也是把这当成一种自救。

眼下这种情形,她害怕跟叶易川单独相处一室。

“我不饿。”叶易川声音阴冷。

他想吃的是什么,她心里没数吗?

她当他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她想跑。

哼,她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他就在床上等着她,他不信她永远不回家!

“小伙子,不饿也可以过去坐坐,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是小沫的朋友,跟我们这些邻居要多走动。”刘婶儿说。

“对啊,走吧,不然你等会儿饿了家里又没吃的我还得出去买菜。”宋沫跟着说。

叶易川烦躁得很。

这死太婆怎么那么烦人?!

都是些穷酸得要死的人,有什么好走动的?

但是,他又不能明着翻脸,不然这些多事的邻居还以为他居心不良,不敢见人。

憋着一身的火从床上爬下来,表情阴森,磨磨唧唧的,“......来了。”

下床的时候,看到溅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叶易川的脸色更加恐怖了。

敢打他?

她就是欠收拾!

他如果不能把她弄服帖,他就不叫叶易川!

迈出卧室房门那一刻,叶易川隐藏起了心中的阴暗,伪装出阳光和煦的模样,可他额头上的伤出卖了他。

刘婶儿将宋沫身上不寻常的异样和叶易川的伤势联系起来,一琢磨就猜到在她敲门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叶易川说:“你怎么受伤了?你这伤口得处理啊。”

说完,不给叶易川开口的机会,刘婶儿就走到门边,朝自己家那边喊:“老刘,你快过来一趟。”

刘叔一听到刘婶儿的呼喊声就立刻走了过来,“怎么了?”

“小沫的朋友受伤了,你带他去看看。”

“不用了。”叶易川假客气,“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用不着看医生那么麻烦。”他看向宋沫,眼睛里带着隐藏的警告,“小沫,你找个创可贴帮我贴一下就可以了。”

宋沫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让她把刘叔和刘婶儿支走,可她现在最想支走的人,是他。

而刘叔,他抢在宋沫前面说:“小伙子,你这额头都破了,不能潦草对待,你看你长得这么俊,破相了就不好看了,走吧,就小区外面那个卫生站,很近的,我带你去,花不了多少时间。”

刘叔和刘婶儿一番诚诚的好意,叶易川深知,他若执意拒绝,他们恐将怀疑他心怀叵测。他还不想彻底暴/露本性,只得忍着满心满身的不痛快,不甘心地说:“好吧,谢谢你们了。”

说完,他又用一种“我和刘叔不熟,我一个人跟他去感觉有点别扭。”的姿态拉上宋沫,“小沫,你跟我一起去。”

总之,宋沫别想逃出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