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沫松口了。

她的心像犯了绞肠症一样,刀绞一般的痛,她没有力气再咬他。

眼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下来,她抬起头,眸中带泪的凝视着顾冷源,声音微弱,如诉如泣,但却立场笃定,坚如磐石,“顾冷源,你再不松手,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我发誓。”

顾冷源与她对视了良久,终于......松手。

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威胁他。那些曾经试图威胁他的人,都是在图谋阶段就被他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

但她的威胁,他怕了。

他怕,她真的与他再不相见。

顾冷源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手背上青筋尽显。

“宋沫,你够狠。”

宋沫没有再接话,她只看了一眼顾冷源手臂上清晰的带血的牙齿印,转身决绝的离开。

她一路跑上了楼。

眼泪在她脸上肆虐,她的嘴角尝到了咸咸的湿味,混合着齿间的血腥味,融合成鸩酒一样的味道苦涩,辛辣,带着剧毒。

一直到进了屋,她反手关上门,就背靠着大门,咬着自己手臂上与顾冷源被她咬伤的部位同样的位置,无声的暴风抽泣。

她的身体顺着门板无力滑落,她蹲靠在门边,任泪水和难过将自己包围。

而楼下,同样是一副修罗场。

顾冷源的脸色可想而知的难看,在被迫放开宋沫后,他抬腿一脚踹在了时念安的车上。

这一脚,他踹得很用力,他把想发在宋沫身上、但又舍不得往她身上发的戾气都发泄在了时念安的车上。

时念安的车门被踹出了一个凹坑,不算特别明显,但也是要进4S店才能维修好的那种了。

随着他那一脚下去,时念安不自觉的高高挑眉,眼睛中浮动着思度的神色。

她不是心疼车。

她是感觉,她好像什么地方搞错了。

尽管她之前见顾冷源的次数不多,但关于他的传说,她却听得不少。

传言中,他严苛又冷血,不讲一点人情。有一个跟了他五年的高管在一个项目上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一点也没有顾念那高管追随他多年的情面,直接在项目会议上将高管开除了。

高管正是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车贷都要还的年纪,认为自己只是一时大意,一次犯错,不甘心就此离开顾氏集团,扬言要跳楼,以此来威胁顾冷源收回成命。

顾冷源是怎么做的?

他去楼顶见了那个高管,他站在地表温度接近四十度的太阳下,说出的话却比寒潭的水还让人心凉。

他说:“你尽管跳,伤葬抚恤金我赔得起。等你跳了之后,你的妻子可以拿着你一半的遗产,重新找个男人,或者拿着你四分之三的遗产,带着你的孩子重新找个男人,你的女人,会变成别人的女人,你的孩子,会喊别人爸爸。至于你的母亲,听闻她跟你妻子婆媳矛盾严重,你死了之后,你妻子赡养她的几率有多大你自己可以算得出来,说不准,她还会把你母亲可以分的那份遗产一起卷走,到那时,她们各自是什么光景你完全可以想象,这是你用生命的代价为她们换来的新生活,你有没有被自己感动?”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没给那个高管一毛钱讨价还价的空间。

最后,那个高管当然没有跳楼,也没能如愿继续留在顾氏集团,或者要求更多的赔偿,就那么灰溜溜的离开了。

还有一次,顾冷源去参加一个慈善竞拍活动。

他看上了一件玉器。

有个女人也看上了那件玉器。

双方你争我抢,不断加码,最后,那件顾冷源预设上限为九千万的玉器因为女人的刻意哄抬,价格翻到了一亿五千万。

顾冷源放弃了竞拍,最终女人拍得了这件玉器。

但你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远远没有。

女人拍下这件玉器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拍品送给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