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甜甜地应下。

等她一走,骆佳就回到床上,一边帮身旁的妹妹掖了掖被子,一边说道:“他现在脾气倒是好了不少,以前我看他也是个炮仗脾气。”

“看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骆佳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心他们俩以后会吵架,但就从刚刚的事就能看得出来,赵修远分明就很宠着妹妹。

被砸了两回枕头,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反倒笑容更深了,看向骆盼儿的眼神也盛满了宠溺。

骆盼儿从被窝里探出头,“二姐,你放心好了,就算他要跟我打架,我也是不怕他的!”

骆佳忍俊不禁,伸手往她额间点了点,“你呀!虽然看得出他很惯着你,但你也要注意尺寸,将来去了婆家,自己的脾气也要收敛些,但也不能过于忍让,白白叫人家觉得咱们好欺负。”

她这是在将自己的经验告诉妹妹。

以前母亲没有教过她这些,都是她在肖家熬出来的,但未离婚时的她,为了两家的面子,也为了不让娘家人担心自己,一昧地忍让,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肖家变本加厉地欺辱。

她至今都忘不掉肖母说的那句话。

“你就是一破鞋!没了我们肖家,你真以为还会有人愿意要你吗?”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骆佳才下定决心要离婚。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忍辱负重地嫁到肖家,在他们眼里自己却是个破鞋,当真是可笑!

正是因为嫁到了肖家,她荒废了好几年在文工团的日子,明明,她的人生,本该是无限灿烂的。

本该是在所有的聚光灯下翩翩起舞的。

却差点活成了一个只会干家务的黄脸婆,还要各种被欺压羞辱,甚至连同自己的两个孩子还要跟着受罪。

万幸,她活着走出来了。

所有她现在知道了,人不能太善良,该反击的时候绝对不能心软。

骆盼儿捕捉到姐姐眼底划过的一抹黯淡的伤感,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俯身抱住了她,“二姐,以前你受苦了,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起让那些杀千刀的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永远都在你身后!是你坚实的后盾!”

提及这件事,骆佳失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至少,我要再等两个孩子长大些。”

她怕骆思妤他们承受不了自己的父亲是个强,女干犯。

一旦这件事曝光,那些谩骂声一定会殃及到两个孩子,她宁愿自己咬碎了牙把那些年受的委屈往肚子里咽,也不希望孩子成为众矢之的。

骆盼儿却有不一样的想法,“其实你太小看思妤了,她的心思其实很细腻,特别地懂事,如果她真的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支持你的。”

骆佳这些年很少陪在孩子们的身边,所以并没有骆盼儿更了解。

再加上骆盼儿本身就是小学老师,像这种孩子的心性她其实差不多都清楚。

至于骆思瑞,恕她能力有限。

能和他沟通的,只有他的龙凤胎妹妹。

“是我对不起他们,没能给他们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骆佳垂下眼帘,眼尾泛着红。

见姐姐情绪不对,骆盼儿连忙打住话题,“好啦好啦,这件事咱们再从长计议,咱们再睡会儿吧,等下起来吃饺子!”

骆佳揉了揉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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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她们抵达首都没多久,另一头的陈红英也带着黎博来到了大坪村。

她们俩是搭人家的牛车来的,把他们送到村子门口就走了。

黎博搓了搓手,外头冷得很,这一路下来,他感觉自己脸都冻麻了,“娘,我又冷又饿,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陈红英的状态不比他好,自己还提着两大包行李,她喘了口气,“应该快到你姐夫家了,你去前边问问路吧!”

黎博双手插在兜里,屁颠屁颠地跑去前边,那家门口蹲着两个与他差不多大年纪的孩子